宋维扬问：“老板，你是从哪年开始做生意
？”
“这店子开十多年
。”小卖部老板把烟点上。
“生意怎
样？”宋维扬问。
小卖部老板说：“以前货更好卖，但进货不容易。现在进货容易，但卖不动。就说啤酒汽水，只有栽秧打谷农忙时候才有人买，平时谁有那个闲钱糟蹋啊。”
宋维扬问：“以前农民就有钱？”
农民是朴实，至少此刻是朴实。
路帮着推好几个坑，大家都弄得满身泥水，但嘻嘻哈哈都没吵着问宋维扬要钱。在他们看来，衣服脏回家洗洗就行，卖那把子力气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有是力气。
面包车开到村里小卖部外边停下，洪伟国道：“只能把车停这里，到
家需要过几个田埂，再翻个小山坳。”
“那就下车步行，”宋维扬掏出张钞票，对小卖部老板喊道，“抬两件汽水出来，大家都累着。请客，每人发两瓶。”
小卖部老板笑眯眯说：“好嘞！”
农民们却憨厚笑道：“老板大方，推个车不算什。”
宋维扬在哪儿？
们把时间拨回两个月前。
宋维扬选取毕业论文题目，本来是《中国乡镇农村购买力调查》。在图书馆查阅社科杂志且得到喜丰公司市场调查数据后，他又把标题改为《中国乡镇农村购买力衰退与中国内需不足之关系研究》。
等宋维扬在农村待个月，他不知道该写什，问题太多，篇论文根本写不完。
宋维扬选取第个调查目标，是保镖洪伟国老家，个中部地区普普通通小乡村。
“那是当然，”小卖部老板笑道，“八几年时候，农民最有钱。亩地只交50斤谷子
“伟国，这个老板是外地人？”洪伟国四叔问。
宋维扬掏出包红塔山，每人都发根，笑着说：“不是啥老板，就是喜丰公司市场调查员，跑来农村做商业调查。对，喜丰公司饮料，你们村里没卖吗？”
小卖部老板接腔道：“别说村里，镇上都只有两家。喜丰那些冰茶、可乐，瓶要两块多钱，农民舍不得买，把货进回来也卖不出去。”
宋维扬指着那些玻璃瓶汽水问：“这是你们本地产？”
“县汽水厂产，”小卖部老板道，“这种汽水批发价才2毛钱，拿回来卖2毛5刚好。”
在省城喜丰销售分公司借来辆面包车，宋维扬和洪伟国轮流开车18个小时。从国道进县道再走村道，面包车都快被抖散，终于抵达此行目地。
田里秧苗郁郁葱葱，涨势喜人。山地里麦子也即将抽穗，今年风调雨顺，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村道是农民自己平出来，铺许多碎石块。但前两天刚下过雨，路面被拖拉机轮子压出深沟，再加上雨水冲刷，就变成大大小小水坑。
有时候水坑太深，面包车陷在坑里出不来，只能请村民们帮着推车。
“二三，嘿哟，加把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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