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搬去容平住吧。”陈桃不怕贼偷,顶多损失电视机、电冰箱,就怕遇到狠直接入室抢劫。
陈国良连连摇头:“不走,走学校就散。去年分配来那个老师,三个月不到又跑,娃娃们全指望着上课。”
陈桃默然无语。
陈国良又抱怨道:“唉,现在辍学孩子越来越多。县里、乡里要收什教育附加费,学期就是100多,农民都快供不起娃娃读书!”
陈实骂道:“都是贪,,g污吏乱来!在学校专门查过政策,中央早就规定,三提五统不能超过农民人均年收入5%,地方上明摆着违反中央政策!那个教育附加费也是乱收,反正就是想从农民口袋里抠钱。”
陈桃拎着两双鞋子问:“爸,妈身体还好吧?”
“你妈那个是富贵病,要吃好喝好,还不能累着,”陈国良笑着说,“调养年,现在好多,可以下地随便走动。”
“那就好,”陈桃走到自家院坝里,突然看到厨房木门有个大洞,回头问道,“这门怎?”
陈实说:“招贼。”
陈桃问:“人没事吧?”
“哟,桃子回来啦!”
“四爷,过年好。”
“桃子越来越洋气。”
“大姨好!”
“……”
陈桃在城市里待久,再回到农村,宛若进入另个世界。父亲和弟弟不停抱怨,她只能笑着附和,偶尔说几句安慰话。
1995年中国经济飞速发展,而农民日子却越过越艰难。
乱收费、乱摊派、乱罚款,统称“农村三乱”,全国皆然,不是县地问题。至于原因,不便细说,们只需知道,九亿农民正在给
“那些贼也太坏,”陈实咬牙切齿道,“回家半个月,贼就来两次。第次把咱家狗药死,还把厨房门锁撬开,幸好爸听到响动把他们吓跑。没几天贼又来,厨房门换暗锁他们撬不开,居然把门凿个洞伸手进去开锁拔插销。他们想去客厅偷电视机,没偷成,就顺手偷走五只鸡和几捆香肠腊肉。”
“爸,咱家经常遭贼?”陈桃担忧道。
陈国良安慰道:“年也就几回,没你弟弟说得那吓人,主要是快过年贼多。”
“还不吓人?”陈实郁闷道,“方圆20里地,就咱们家最有钱,那些贼指着咱们家偷!”
陈国良道:“没事儿,开年再养几条狗看门。”
农村基本上都沾亲带故,真要论起来,怎也能找到七弯八拐亲戚关系。
陈桃坐着轿车回到村里,路上都有人打招呼,她也不得不让小张停车问候。偶尔遇到小孩,还得掏些零食出来,结果跟在车屁股后面孩子越来越多。
村里学校已经翻修过,安上窗玻璃,多两个篮球架,课桌板凳也是新。
车子就停在学校操场里,小张帮着搬年货,陈国良和陈实听到声响也连忙跑来搭手。
“你这孩子,家里又不缺东西,买这多回来做啥?”陈国良边笑边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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