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再也没去过文展家里。每次过年回家,远远地看到他,也总是赶紧躲避。母亲不知道其中发生缘由,总源源不断带来他家信息:文展和他哥哥矛盾爆发。他哥哥凭着老婆带来嫁妆,开家海鲜店,日子过得不错,或许是为争回以前那口气,每每总是对文展冷嘲热讽。文展工资不高,只有千多,他在工作中本来就看不上同事粗俗,在单位日子也越发难受。文展母亲,到处奔走着试图帮他找到个好妻子,但因为兔唇和事业般缘故,直没找到。坚持两年多,文展再次走。这次不是去往任何个城市,而是向广电系统申请,跑到个只有几千人口小村庄,挑起附近地区发射台维修看护工作。
知道,他和这辈子都注定无处安身。
许久。他似乎意识到努力背后善意,试图挑起话题:“在广播站,还播过你文章。”
“是你特意关注吗?哈,又不是什大作者。”马上抓住机会,试图通过自嘲,让这个对话进入放松阶段。
然后开始讲述,自己在外地生活种种。
没有预料到,他竟然沉默。而且这沉默,不像想象,只是个小小、可以逾越、可以熬过间歇。他冷漠地坐在那,任由沉默如同洪水汩汩淌来,层层铺来,慢慢要把人给吞没。
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说:“那打扰,先回家。”
此刻他却突然说话:“对不起,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厌恶你。”
愣住。
“你说,凭什是你?为什不是?”
知道他在说是什,知道他提问,是们都没办法回答问题。
第二天,改机票提前回北京。在路上,反复在想,自己此前对文展耿耿于怀原因,是因为有种无意识愧疚感,仿佛莫名其妙地过他应该过生活?又或许,是因为,知道,从本质意义上,们都是,既失去家乡又永远没办法抵达远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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