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终得到答案是,那是你夫君命数,但你是帮他度过人。
知道,那其实是母亲自己想要答案。她骨子里头还藏着那个穿过乱流莽撞女孩。
不顾医生“估计没法康复”提
她开始不懂得应该求谁、如何求,只是进庙里胡乱地拜。路过长辈看不过去指点,说,什神灵是管什,而且床有床神,灶有灶神,地里有土地公,每个区有个地方父母神……“每种困难,都有神灵可以和你分担、商量。”母亲就此愿意相信有神灵,“发觉世界上有个人承担不东西,才觉得有神灵真挺好。”
不确定,家乡其他人,是否如母亲样,和神灵是这样相处方式。从有记忆开始,老家各种庙宇,像是母亲某个亲戚家里。有事没事,母亲就到这些亲戚家串门。
她常常拿着圣杯(由两块木片削成,面削成椭圆形,面削平,把两块木片掷到地上,反弹出不同组合,表示神明赞同、否定与不置可否),和神明抱怨最近遇到事情,窃窃私语着可能解决办法,遇到激动处,对着神龛上不动声色神灵哭诉几下,转过头又已然安静地朝微笑。
还看过她向神灵撒娇。几次她询问神灵问题,显然从圣杯里得不到想要肯定,就在那顽固地坚持着,直到神明依她意愿,才灿烂地朝高高在上神像说声谢谢。
不理解母亲在那些庙宇里度过多少艰难事情,在这段记忆中,只是那浑厚沉香,慵慵懒懒地攀爬,而圣杯和地板磕碰出清脆声响,则在其中圆润地滚动。
事实上也因为母亲,突然有个神明干爹,那时三四岁。因为怀胎时候,家里境况并不是很好,最终落地以后,总是隔三差五地生病。听说,是母亲又用圣杯和古寨里关帝爷好说歹说半天,最终,每年春节,母亲带着提着猪手上关帝庙祭拜,而关帝庙庙公给些香灰和符纸,当作对这年庇佑。
是不太理解,这个神通干爹能赐予如何保护,但从此把些寺庙当作亲人所在,而关帝庙里出用以让人占卜签诗集,则成认定这个神明干爹教诲。这些签诗集,其实是用古诗词格律写个个寓言故事,总喜欢在睡觉前阅读,关帝爷从此成个会给讲床头故事干爹。
这个干爹,按照老家习俗只能认到十六岁,十六岁过后,按理说已经和他解除契父子关系,但却落下习惯,每年定至少去祭拜次,任何事闹心,跑到关帝庙里来,用圣杯和他聊个下午天。
父亲偏瘫时候,母亲第反应,是愤怒地跑到这些庙宇,个个责问过去,为什自己夫君要有这样命运。
说到底,母亲和神灵交谈,从来是自问自答,再让圣杯组合回答是或者不是。母亲提供理解这些问题可能性,“神灵”帮她随机选其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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