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进门,看到母亲恐慌地躲回家里。她惶恐不安地和说,刚有个男开着小汽车来加油,下车就问你父亲好不好,说很好啊,他嘿嘿笑声,说他以前曾混在你父亲底下小帮派,时移世易,人生难料,他指着自己车,说,你看,个这样,个那样。
母亲气急,把油桶往地上扔,说,这油不加。
那男也被激怒,大声凶,是帮你们,还这不知好歹。
气急母亲,从路旁拾起块石头,想都没想就往那车上扔。哐当,石头在车上砸出条痕。那男人气急败坏地追上来,母亲转身就跑,跑到个地方,泪已经糊脸,拿起另块石头,追回去,往那男人扔,竟然扔到
留下来加油站,错过归顺中石油良好时机。父亲生病前,对方提出合作,最终因父亲病痛搁置——也错过进步扩建和升级,竞争力明显不行。小镇人,从内心里会更喜欢入海口那个面积很大,设备很好,还有口香糖和饮料送大加油站。
为生计,加油站还是必须开张。母亲唯依靠,是她好人缘。她有种力量,不卑不亢却和蔼可亲,让人感觉是个有主见老好人。这让许多乡邻愿意找她聊聊天,顺便加油。
刻意和不刻意,附近街坊约定着,无论入海口那加油站有多好,必然要到家那小店来加油,虽然这里加油还是全人工,虽然母亲算数实在太差,算不好百扣去六十二要找多少钱,而且常常不在——经常要赶回家为父亲准备各种药物、食物,洗衣服,但街坊宁愿在那等着。
姐姐和后来也去加油站帮忙。每天母亲做饭,和姐姐先去抽油——就是把些油装在大可乐瓶里,摩托车来加油,瓶就够;抽完油,们把需要挪油桶挪好,尽量帮母亲处理好些重活。
然而,重活还是有,比如那种大机板车,每次加油要整个小桶。这对家来说是大生意,但对母亲来说是过重负担。有次她抬那油桶,抬到半坐到地上偷偷哭起来,车主那六十多岁母亲看不过去,也过来帮忙,搞得全身是油污。后来在彼此默契下,机板车慢慢把时间调到五点半过后来加油,那意味着,和姐姐可以帮忙。
傍晚母亲、和姐姐起扛油桶,回家和父亲起做抬左腿运动,每晚睡觉几乎都是自己昏睡过去,但嘴角还留有笑容。
投入到似乎都忘记,那终点注定是失败,注定是场无法承受剧痛。
但至少,这样日子下来,家里竟然有点储蓄。这让们放松许多,在此之前,们可以感觉到,没钱带来不仅是生活困顿,还有别人有意无意疏远和躲避——即使心再好,谁都怕被拖累。
而这种眼神对母亲又刺激极大。
母亲是个极硬气人,她若察觉到别人对她丝同情,就会恶狠狠地拒绝别人好意,也有些人摆着施舍姿态前来加油,这反而激起母亲那毫不客气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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