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得说:阿母说,她是不好意思,要不也跟着过来住。
说:那就过来啊。
水得说:父亲牌位在家里,她每天都得和父亲说说话,来不。
直到百花结婚后第二个月,才再次收到北来、西来信。信里他们没有提回来这件事,也没问。
不问他们。就每天早上都和夫人妈唠叨,说得保佑他们尽快回来。可能因为求事情不是夫人妈管理范畴,那夫人妈被唠叨好些年,北来和西来才回来。
听不到她们回答,但想,就不断唠叨,她们不得不听着,如果没有达成,就继续唠叨。
问阿妹:你们在马来西亚会看月亮吗?想,虽然看不到他们,但如果北来、西来也看着月亮,也看着月亮,们也算有联系吧。
哪想,阿妹想半天说:顾不上,干活时候干活,回家时候就趴着睡,谁看月亮啊?
又不是杨万流。阿妹加这句。
顿时眼眶红。自此也不看月亮。
不知道,是让他们回来“好”,还是百花结婚这件事情“好”。
过几天,马来西亚急件寄来三十元,但没有其他消息,也没有新电报。
又发电报:钱不人回。
等啊等,直等不到,知道,他们回不来。
问阿妹:让北来、西来回来路费到底要多少啊?
那几年,北来西来写来信说,西来打算自己做个货运点,北来也去帮忙看着装卸货,然后说开更多货运点,要管更多人……按照他们说法,后来不是没钱回来,是忙到没法回来。
不知道这是安慰话,还是真。反正每天早上醒来,就和夫人妈唠叨。有次还梦见夫人妈气呼呼地跑来找,说安排着,别催。还在梦里说,他们不回来天,就唠叨天。
其实那几年不是没发
结婚那天,水得是背着百花走。
他对说:阿母啊,从今天起就背着百花。她能走时候不想走,背;她以后不能走,也背。
听着开心,但阿妹不开心。阿妹哇哇地哭,说自己家百花被人背走,还说,明明是雇不起花轿,还整这种有没。
百花结婚后,真不像嫁个女儿,反而是来个儿子。结婚七天后,百花拉着水得住到这边家里来。还说,家这边离纺织厂近,他们周六周日才回去。
问水得:你阿母会不会不开心?
阿妹问:你有钱?
说:数数,有百多块。
还想说,考虑,是不是半给百花当嫁妆,半给北来、西来他们当路费。
还没等说出口,阿妹就白眼,说:你还是去请夫人妈吧,让她过去马来西亚保佑北来、西来,这样靠谱点,也快点。
阿妹不知道是,直在和夫人妈说话。每天早上醒来第件事,就是坐在厅堂里,对着那神婆牌位,以及藏在它背后夫人妈神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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