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口,不知道怎说,所以还是说:百花命运吧。
北来说:能找到命运那家伙吗?要去和它打架。
想到十五岁自己也说过样话,便笑着说:可以啊,只是你得找到和它打架方法。
也不知道怎传出去,百花出院回来后,总有人在家门口晃。有人会凑上来,偷偷问:能拜拜那个吗?说哪个,那人瞪大眼睛看着,最终没有说出是哪个。还有人,会趁着晚上就在门口对着家门拜。
村长说,他透过他家窗户看到有人在们家门口准备要拜,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他说: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可不要再和封建迷信扯上关系。
,不小心,就把腿脚那部分魂魄掉在那边。
如果是这样,那得让夫人妈帮忙找回来啊。
有段时间,睡觉前总是要轻声说:夫人妈啊,能不能到梦里说话?想请你帮忙。
每天晚上都好像见到夫人妈,又好像没见到。想,果然不是神婆,终究无法和神明说上话。
百花确确实实在试图把自己腿找回来。她经常用力地发着呆,知道她在让自己意识点点往自己腿深处爬。这真是个漫长而艰难过程,看着她经常发呆到满头大汗,有时候腿上青筋还会剧烈地抽动。知道那很疼,做不什,就守在旁边,旦腿上青筋出现,就像抓老鼠样,按住她抽动那条青筋,拼命地按摩。
让北来、西来有什活要干就尽量在门口那边干,看着不对人,赶紧先迎上去问:什事情啊?如果看到有人做出要跪拜动作,赶忙上去搀扶住。但还是有人突然跑过来,拜下后赶紧跑。
后来知道怎辨别,就看眼睛。如果是那种眼睛浊黄浊黄,里面有大量红丝,好像还在寻觅着什——那就是走投无路但又依然不甘心人眼睛。有过那种眼睛,熟悉这种眼睛。
看到那种眼睛,就招呼他们坐下来。他们说话,就听。听个又个人说故事,这世界翻来覆去让人难受事情都还是那些。后来讲到什地方恰好听过那神婆是怎安慰人,就重复遍神婆话。经常有人听着听着,会像小溪样,潺潺地流泪。
疼在自己身上好像没那疼,疼在自己孩子身上可真疼。心疼得眼眶里泪水直打转,但可不想在孩子面前显得很脆弱,所以笑着问:很疼吧?疼就和阿母说,阿母知道。
百花笑着和说:不疼啊。阿母不疼。
百花越说不疼,越心疼。
每个人难过都不样,有人用哭来让难过流出来,有人用生气来让难过蒸发出来。北来用是生气。
那段时间,北来总是骂骂咧咧。太阳太大,骂;今天阴天,骂;今天有风,骂;今天没风,骂。骂着骂着不甘心,见到路上石头就踢,见到路边树就踢。踢完还是不解气,气呼呼地问:凭什让百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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