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赫连翊喃喃地重复遍。
于葵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自家主子,他不明白,人都没那多年,还找这些个小玩意,又有什意思呢?
“丢
可是北渊早就没,是被他亲口下令赐白绫三丈。
赫连翊觉得自己是上年纪,便迟钝起来,从胸口升起麻木慢慢地蔓延到全身,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整个魂都淹没样。
是啊,他想,北渊没。
“来人!来人!”赫连翊忽然仓皇地大声喊起来。
于葵三步并两步地进来:“皇上。”
着身体起拉长长大,慢慢地,故人也都面目全非。
景北渊是个什样存在呢?赫连翊觉得自己是爱他,那个通透美好人,怎能不爱呢?可不知什时候起,他又隐隐地害怕起那人来,无论自己起什心思,只消个眼神,个若有若无暗示,那人便能心领神会,便能替他办来。
赫连翊第次发现,其实自己不是特别认识这个人——知道他心思重,却不知他心思重到凡人不语,知道他心机深,却不知他心机深到自己越发看不透那张俊秀脸上恍惚不分明笑意,知道他洞彻人心,却不知他已经洞彻到将自己看成个透明人。
世上怎会有这尖锐可怕人呢?这不足为外人道也疑问,就日复日地在他心里壮大起来。
多疑人和多心人,在起能有什好下场呢?只是……当局者迷罢。
“朕……朕年轻时候,挂在身上那块玉佩呢?”他茫然地问。
于葵两鬓已经全白,闻言怔片刻:“皇上说什玉佩啊?”
“就是个……小玉兔,两寸大小,就这大……”赫连翊几乎有些急切,“北渊也有块来着,在哪呢?”
于葵愣住,赫连翊得不到他回应,径自翻箱倒柜地找寻起来,嘴里念叨着:“在哪呢?朕放哪?”
“皇上,”于葵见他脚步有些踉跄,忙上前步拉住他,说道,“皇上忘,那块玉早没啦,不是当年皇上游湖时候,不慎掉在湖里?”
直到赫连翊遇见青鸾,他觉得自己就像找寻她几千年样,她那美,低头垂目时候,眉宇间宁静光华像极那人,懂事,却不过分聪明,不像他那尖锐,叫自己那样不安。
赫连翊直想,若景北渊不是景北渊就好,老天听见,将苏青鸾送来给他。
赫连翊忽然想,也许景北渊早就已经成他部分,不用言语便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然后替自己完成那些最不堪、最晦暗事——可时间长,连赫连翊自己都分不出,想做那些事人,究竟是自己,还是他。
理智操控切,情感却不相信自己这样坏,只能归咎于他。这个念头忽然惊雷样地划过赫连翊脑子,像是个触目惊心真相翻起来,他脸色惨白,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努力去回想着曾经他以为最爱女人苏青鸾样子——却只想起个低着头侧脸。
像他……像景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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