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溪已经重新合上眼,像是入定样,再不跟他说话。
——王爷办事就定对?可那男人心里偏偏自以为是到那种地步,总觉得自己什都计划好,什都是有道理,将自己路,别人路,生路,死路条条地计划得周周详详,从不和任何人商量。
景北渊习惯于随口敷衍,随时认错,也不过是懒得和人争辩,真正他做主决定事,别人别说是置喙,便连商量余地都没有。自己在他心里又算什呢?个……孩子?个需要人照顾,需要人教导,不可靠人……就像自己对阿伈莱那样?
三个时辰以后,乌溪换上快马,路飞驰。
他勉强自己不去想景北渊,不去想着眼下京城情况,只关注着眼前事。表面上平静得像是栏死水。
伈莱和奴阿哈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声地在边看着他,就见乌溪靠在那里,脸色惨白地按着胸口,闭着眼睛坐足有炷香时间,胸口几乎不见起伏,浓重眉紧紧地皱起来。
半晌,才忽然问声:“到哪里?”
阿伈莱和奴阿哈对视眼,奴阿哈低声道:“已经过蜀中。”
乌溪轻轻地点点头,又不言声。
阿伈莱忽然冲动地张口欲言,被奴阿哈把拉住,他狠狠地回头瞪奴阿哈眼,仍不管不顾地开口道:“巫童,前些日子在客栈时候,听说北方瓦格剌族已经快打到京城……”
竟将剩下将近个月行程,压缩到六天,途中单是他自己,便累死三匹马。
这短短六天里,乌溪以让人难以想象速度学会压抑自己情绪,压抑自己表情,压抑自己切。学会凡事留在自己心里,只给别人看到希望让别人知道东西。学会仓皇中在自己心里插上根不动不摇柱子,便是泰山崩于前也能有条有理地应对。
他生命在南疆战败、作
乌溪睁开双目,扫他眼,那漆黑眼珠好像蒙层东西,再不像往日那样清亮得喜怒哀乐都浮现在上面,阿伈莱忽然发现,他那样眼神竟有些不像巫童,像谁呢?像南宁王爷,像大庆太子,里面多好多,叫人看不分明、讳莫如深东西。
可他仍旧直眉楞眼地说道:“巫童,你句话,咱们就调转马头回去!”他把打开奴阿哈试图拉住他手,怒道,“你别拦着,王爷?王爷办事就定对?瞧那王爷脑子里也浆糊得很!巫童,咱们回去,咱们回京城把他人抢出来,叫什别都完蛋去,不管。回头好好打那王爷顿板子,叫他、叫他……”
乌溪漠然地看他眼,阿伈莱后边话就卡在喉咙里,随后乌溪清晰简短地说道:“快马加鞭。”
阿伈莱和奴阿哈愣,只听他接着道:“快马加鞭回南疆去,别吝惜马,叫兄弟们辛苦几日,务必尽快赶回南疆,越快越好——等调息过来,给找匹快马,把这马车弃。”
阿伈莱张张嘴,半晌:“巫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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