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有大福气。
梁九霄像是忽然之间沉默,他相信东西宿之间全被推翻,但是好歹消停。周子舒和景七都暗暗松口气,然而此刻便也顾不得他——西北出事。
蒋征几年前就上书说过西北春市隐忧,如今蒋征死,就好像个诅咒应验样。
赵振书等人纷纷落马,往年春市都是赵振书打点,而又到年春市时,西北瓦格剌族却骤然发
言罢转身就走,好像连看都懒得看梁九霄眼。
梁九霄望着他背影,呆坐在地上。
景七大步走过转角,见周子舒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便叹口气,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周子舒苦笑下,抓住他手,涩然道:“回头……请你喝酒。”
景七摇摇头:“欠你。”
周子舒轻轻地道:“和你又有什关系,王爷,你又不是神仙,你不也是个人。”
景七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字字紧逼:“你是叫这七八个人去死,还是转弯?”
梁九霄哑然半晌,道:“……宁可自己去死。”
景七笑道:“你?你可死不成。”
梁九霄后背靠着囚室墙,半晌,才顺着墙滑落下去,屁股坐在地上,低头道:“……转弯。”
景七又平平板板地说道:“好,你转弯。还是那辆马车,还是那七八个人要掉下悬崖,如果这时候你在旁边,被定住环跳穴,双腿不能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时候你旁边有个过路,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你还知道,把他扔下去,便能止住哪匹疯马,救下那七八个人,你扔?”
景七心头震,半晌,才苦笑道:“是人,只是吃人饭,却不怎做人事罢——你保重。”
他悄然离开,打开牢房谁都没想起去关上,梁九霄在里面坐多长时间,周子舒便在外面站多长时间。
直到第二日清早,梁九霄才从里面步挪地走出来,见周子舒,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叫声:“师兄……”
周子舒闭闭眼,什话也没说,只是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
梁九霄毛骨悚然地抬头看着他:“什?”
景七点头道:“是,你方才选转弯,决定要这个人命,救车上所有人命,于是这时候,你也应该把他扔下去……”
梁九霄大声道:“你胡说什?!怎会平白无故去……去杀个好人?”
景七脸上露出个玩味笑容,使得他那张梁九霄看惯俊秀温和面容下子刻薄起来,只听他缓缓地说道:“你架着马车,只能选条路时候,你转弯,用条命换七八个人命,你说你迫不得已,可是叫你杀人时候,你却宁愿看着这些人去死,也不乐意脏你手。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冷笑出声:“好个大义凛然地梁大侠,为国为民梁大侠,高洁不群梁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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