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住在县里,也没住在那镇上,他们还能去哪?带着群老人孩子家私夜宿山林不成?
他这回放慢速度,边走边注意看着,沿途破庙都不放过,进去翻查遍,大半宿过去,仍无所获。
梁九霄便打算在破庙里凑合晚上,想着等明儿早再去打听打听,便生堆火,打算在茅草上蜷缩会,才躺下去,眼角忽然扫到墙角处有些痕迹。
他猛地跳起来,就着火光凑过去看——竟是血迹。
梁九霄心跳徒然快,顺着那明明暗暗血迹往后走去,推开荒庙后门,不由怔立当场。
七忽然手捂住胸口,微微弯下腰去,侧身靠在墙上。
乌溪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
“心疼。”景七眼睛微微合着,浓密睫毛有些颤抖,眉头皱成团,呓语似轻轻地动动嘴唇,“良心疼……”
乌溪默默地在他身边站会,然后慢慢地抬起手,试探性地双手搂住景七腰,那人自然不会自动靠在他怀里,他便贴过去,将自己胸口贴在他后背上,透过微微弯曲后背,感觉对方心跳,很慢,下下地,好像带着沉重而腐朽味道。
景七没有挣开他。
满院尸首,横七竖八地倒着,尽管血肉模糊,他却仍能从中分辨出几张熟悉面孔……还有那缩在奶娘怀里小小身影,被刀将大小两人同时捅穿。
梁九霄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声嘶吼,喑哑低沉,没声没调,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他想这不可能,这定又是个特别真实梦。
手里火把落地,滚两圈,熄灭。
月光冷冷地落下来,照在那些死不
乌溪无意识地数着他心跳,好像这样就能试图理解这个人身上那种时有时无违和感样,好像这样就能嗅出他身上前因后果蛛丝马迹样。可他没有,他悲哀地想,他世界永远是条笔直地线,景七心里却有无数纠缠在起圆,弯弯绕绕,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始,又从何而终。
从京城往外,过长亭,出城门,音尘杳杳咸阳道,条管道往南,渐行渐荒,渐行渐远,而路愈窄,而天愈暗。
梁九霄纵马狂奔,他想着蒋征行人老弱病残得多,必然走不多快,才走天,这会也要打尖休息,以他脚程,半宿也就到。
沿途村镇几家,梁九霄家家地打听过来,蒋征是举家同行,人多物多,还算打眼,来往见过都记着,他便路循着踪迹追过去,离京城越远,村镇县间距离便也大,到京城南边五十多里个地方,正好是清河县城,算个大县,梁九霄估摸着差不多就是这里,便挨个敲客栈门询问。
可敲遍所有,被吵醒小二无不不耐烦地摇头,像是蒋征行从未到过这里样,梁九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预感,跳上马背,又往回跑去,他路跑路想,前面那小镇上明明有人说见过这群人,怎忽然就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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