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们那边人都比较豪放,想怎就怎,不满意直接张嘴就说,大概也没想那多弯弯绕绕东西。
乌溪虽然直觉上不大愿意和景七来往,但是想起不管出于什心态,那日提醒自己话算是有几分真诚,总觉得欠景七分,推拒赫连琪倒是痛快,可是推拒起这位南宁王,就总有些不忍。
那边时不常地送东西过来,也是好意,不好不接,基本上每次送东西过来,乌溪就要全府搜刮回,找些差不多东西送回去。
开始平安也挺无语,觉得去质子府送点家常小玩意儿,就好似赶集似—
道:“你和这位……巫童走得倒是近?”
景七微微侧头,避开他打量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不也是皇上意思,皇上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和巫童多多亲近呢。”
赫连翊虽然觉得南疆巫童手段诡谲,成日里蒙着脸,妖里妖气不像好东西,却也不愿意凭空树敌,而这人似乎有赫连沛护着,这些年凭赫连钊百般针对,竟抓不出他把柄。
乌溪深居简出,极少和外人打交道,除当堂戏弄简嗣宗,基本上不与人来往,老二赫连琪倒是总惦记着这人,谁知道踢到铁板块,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赫连琪难得放下身段讨好什人,颇有些锲而不舍意思,可惜巫童家门槛太高。
这个摸不着深浅人,赫连翊自然不愿意他被赫连琪拉为助力,若是他恰好和景北渊私交不错,倒是就算不是助力,也不会是个阻力。赫连翊心里转几个弯,脸上笑笑:“什父皇意思?你这点心眼全用在正事上多好?正好,也时常好奇这位巫童,只是大概人家不愿意理睬等凡夫俗子,你若相熟,不妨引荐。”
“熟什,邻里而已,给面子就不错。”景七虽然说得不在乎,心里却笃定乌溪准会出来。
这几年间,虽然他见乌溪次数不比赫连翊多,对这巫童脾气,却也摸出几分规律来。比如这小孩平时是个不爱惹事,但是谁要是惹上他,甭管天王老子皇亲国戚,也先出气再说,是个睚眦必报;反之呢,要是谁对他好,他反而觉得不自在,总有点怀疑别人对他好是心里有所图,小心得很,别人给他好处,他要不接着,要必然马上托个别事,把这人情还。
中原人讲究礼尚往来,可这往来之间,要有个度,比方说别人家给送来半篮子鸡蛋,自家就不好立刻回给人家屉包子,否则那就是物物交换,撇清关系,表示不愿意和人家交往,有些看不起对方意思。定要记着这人情礼,要过段日子,再不动声色地奉还回去,才算“往来”。
乌溪只知道中原人讲究“礼尚往来”,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那是失礼之极。
不过景七算是不多明白他,只知道这孩子不大会办事,大概和他那大巫师在山沟里待得时间太长,听说跟着大巫师修行,连自己父母兄弟都不见得,看来也不怎懂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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