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忽然觉得,其实皇上也不过是个又寂寞,又
赫连沛点点头:“陈爱卿,南疆诸位在京诸多事情,还得烦你多费心些。”
陈远山忙道:“臣遵旨。”
赫连沛揉揉眉心,脸上不掩倦色,辉辉袖子,站起身来:“今日便罢,朕乏,散吧。”
立刻有公公上前,赫连沛扶住小公公手臂,走两步,想起什似,回头看景七眼,低声道:“听翊儿说,你说等身体好些,便在王府中自请西席,不进宫伴读?”
景七怔:“皇上,本朝规矩……”
师,只是没有读过你们中原书。”
赫连沛摇摇头,十分惋惜:“可惜可惜,读书之妙,乃在于上对往圣,下对今贤,畅谈二,岂不妙哉?只可惜你地处偏远,竟不曾领略这等最最快乐之事——哎?北渊哪……”
景七愣,不防突然被点名,忙躬身道:“臣在。”
“咳,你这孩子,半晌连气都不吭声,朕都险些把你给忘。”赫连沛白他眼,“怎才这点儿年纪就跟个小老头似无趣?朕听说,你好几个月间,除进宫请安,竟未曾出府?”
景七道:“臣身负重孝,不敢造次。”
赫连沛却摇摇头打断他:“你若不愿意就算吧,你……你如今也大,知道事,回头朕给你指个学问和人品都等先生便是,得空多进宫来陪陪朕,不枉朕疼你那多年。”
他说完转身走。
景七恍然想起来,上世时候,其实赫连沛也隐隐地暗示过要给他指个西席,便不用再进宫,只是那时候心想着赫连翊,没察觉出来他是什意思。
群臣送走皇上,陆续离开,赫连琪笑眯眯地对着赫连钊作揖,赫连钊冷着脸,哼声,拂袖而去——景七都看在眼里,他想,原来这糊涂皇上,心里毕竟不是全糊涂,而且还真曾经为自己打算过,暗示过自己不要卷进他这些儿子们丑陋争斗里。
可惜那时年幼,枉费赫连沛苦心。
赫连沛叹口气,伸手捏捏他肩膀:“明哲虽异姓,却如朕手足……唉,罢,北渊你要保重自己,朕知道你孝心,可是也不要憋坏自己——如今巫童在京城府邸还未建成,只得委屈他们在驿馆略住住,有客自远方来,不可怠慢,瞧他和你年纪差不多,他官话虽不熟,平日交谈倒也无妨,你们般年纪,也有些话说,要代朕好好招待。”
景七心里大大地翻个白眼,嘴上却只得恭敬道:“臣领旨。”
赫连沛点点头,又对巫童说道:“这乃是大庆南宁王,和你也算得身份相当,不算辱没远客,以后你便要在京城常住,叫北渊带你多亲近亲近世家子弟们,也是好。翊……”
他才吐出个字,才想起赫连翊方才告病被扶出去,便略皱皱眉,眼睛在大殿上转圈,脸上竟有无奈之色闪而过,顿片刻,才说道:“鸿胪寺卿何在?”
鸿胪寺卿陈远山忙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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