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要杀他意思。乌溪听明白,他偏过头看眼那激动异常好像和自己有什深仇大恨样大皇子赫连钊,心想,要是早知道他们因为这个要杀自己,刚刚就不下情蛊,让那姓简老杂毛七窍流血地见他死鬼老爹去算。
他们南疆瓦萨族人,是最最真性情人,饿就吃东西,哪怕是野草树皮,困就倒身睡下,哪怕是幕天席地,碰到喜欢人,就要辈子和她在起,对她好,永远也不变心,来友好客人,以好酒相待,天下四海都可以是兄弟,遇到仇人,也没有那多虚情假意名号,不管师出有名还是师出无名,心里有仇恨,就要对方血债血偿,要是把对方抽筋扒皮能解恨,那就抽筋扒皮。如果打不过敌人,被对方杀,还有自己亲朋好友,族人弟兄,只要瓦萨族人没死光,就要把这仇恨代代地传下去。
没听说过哪个瓦萨族男人,在外面被人欺负,还要窝窝囊囊地躲起来,像中原人那样只敢在心里记恨着,像草狗那样只敢在边流着涎水觊觎,要等到对方倒霉落魄,才敢大着胆子上前踩脚呸口。
他想,大巫师说让他隐忍,其实是错——为他族人,他就更不能卑躬屈膝,他是要代表伽曦大神男人,如果连他都变成个只会摇尾乞怜点头哈腰人,族人又该怎办呢?
这是个太悲痛年代,繁华已
简尚书不愧是老*巨猾和稀泥高手,景七低估他无耻程度,等简嗣宗反应过来是怎回事以后,也没去撞柱子,也没去撞墙,更没有哭二闹三上吊,直接翻个白眼,两腿伸,厥过去。
好,这回可以言不发,什都省。
赫连翊微微仰起脸来,赵明迹怒骂声唱三叹,群臣唇枪舌战你来往,他渐渐听得有些麻木,双目有些无神地抬起头来,不知不觉中,做个和乌溪样仰望动作。
他觉得眼睛很难过,想怒吼声你们都闭嘴,想拍着桌子大声疾呼说看看你们这群圣人子弟天子门生,都是群什货色?想说把那些败坏朝纲之人,和那身歹毒南疆余孽全都拉出去砍!
可是他什都不能说,什都不能做。他只是个刚刚被允许在旁听证,空有东宫之名,可别说实权、连说句话都会遭人嗤笑多余人。步不多说,步不走错,尚且有虎视眈眈兄长们等着把他拉下马,自己还如履薄冰般,哪有能耐去管别人事呢?
他想起周太傅讲史,周太傅说,国之将亡,妖孽必出。
那大殿依旧,可大庆天,就快塌。
朝闹剧,景七看得想笑,赫连翊却想哭。可也许无论想哭还是想笑,心情都是样。
乌溪却平静地跪在那里,异常坦然。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也不后悔。那个被人称呼为“大殿下”男人伸出手指快要戳到他鼻子,嘴里说话他大多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好话。
“……其用心之险恶,足可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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