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听丧钟,知道宫里怕是坏事,想着夫人那边除芳如、芳绢外,都是些刚上手毛丫头,不放心,早起来就过去。”手撑着腰,手扶着肚子,在丈夫搀扶下进屋里,“你不用跟将军去皇陵?”
“有周城、鲁合他们跟着,用不着去,府里还大堆事呢,刚回来路上又跟将军拐去魏家趟,那边老爷子怕是也没几天,都是事儿。”小心将妻子扶到炕几旁坐下。
“刚在上房坐着时,东府大太太让人来找夫人拿山参,听那口气,咱们家太爷也直用药吊着呢。如今又要在宫里守灵、跪拜,遭折腾下来,怕也好不。”红拂道。
谢济堂叹口气,“回来路上,将军也说这事,让早早打算起来。”
红拂瞅眼门帘处,“别事都好说,秀雪亲事怎办?”秀雪定他远房表亲家个表侄,原打算今年底过门,如今恰逢国丧,也不知道要等到什时候。
也不怕给朝廷丢人。”说话便扒下他身上孝袍,也不知临时穿谁,袖子短不说,袍子竟然连靴子都盖不住。
李楚边嫌烦,边乖乖让媳妇把孝袍扒下来,并接过新穿上。
穿戴完毕后,小七又往他腰间系个白绸荷包,“这些日子,你怕是有熬夜,里头黑布包药丸,你每日吃粒,白布包,上火才吃,可别弄错。”觑他眼,“算,跟你说也是白说,还是交代周城吧。”
“家里你盯紧点,有不懂,去东府问大伯母,怕是顾不上。”李楚急着赶时间,也没空多说什,只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而去。
小七站在垂花门外望着他离去背影声叹息——总说要抽时间陪她和孩子,瞧这样怕是也抽不出来。
“国丧期按例该是三年,可历来都是从权而定,般下葬后三十六日内,臣子官属就可婚嫁,咱们又不大办,且看宫里打算停灵多久吧。大不推迟到年后,反正他俩年岁也不急。”瞧瞧妻子肚子,“就是你恐怕要委屈些。”生孩子本是喜事,该请酒办宴才是,遇上国丧,这些估计都得泡汤。
红拂笑笑,“办酒席也都是让别人吃去,不如省下来留作家用。”他们夫妻俩虽都拿着高月例,可家里花销也大,如今再生个,又是乳母,又是丫头,又多两三个人花销,都需要钱呐,“你是不是又偷偷派人给他送银子去?”这个他指是她那个不争气娘家哥哥。
谢济堂清清嗓子,“他如今也改不少,那大个人,总是要成家立业。”
“最好辈子孤家寡人,省害别人。”红拂咕哝句,说是这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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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后街上——
红拂挺着大肚子,路由小丫头搀扶着,缓缓跨进方小院里。
秀雪正在院里晾衣服,瞧见她进来,冲屋里喊声,“爹,红姨回来。”
谢济堂正在换孝袍,应声出来,条袖子还半挂在肩上,“都这个样子,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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