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欢笑声中,梁媪将黑氏扶到后院,黑氏
众女屏住呼吸盯着大太太神色,试图从她眉眼间找出蛛丝马迹,想知道这到底是断肠酒,还是庆功酒。
满满大碗酒倒完,黑氏拄着伤腿,缓缓站起身,端起碗来,碗边倾,酒液似飞瀑般流下,黑氏用她那绵沉和缓声线道,“这碗,敬秦川所有抗敌勇士们!”
众女纷纷起身,看着那酒液纷纷扬扬溅开,均是默不作声。
碗敬完,梁媪抱着陶瓮再上前倒过碗,“这碗,敬秦川军所有女眷。”
黑氏看着念三碗,双眸氤氲。
她这花不能采,采他爹就回不来,于是她缩回手,那小童也不见,转头,李楚正笑盈盈站在不远处,对她说,他马上就回来。
她相信他话,尽管是梦里,打从这晚之后,她再也没有失眠。
五月十六大早,主宅那边过来人请小七过去,说大太太回来,想把家子女眷聚到块吃顿饭。
小七收拾下身上,选件半旧布衫,根凤尾木簪,带两盒子糯米糕,并篮子菜瓜,与两位老姨奶奶和梅赵二人来到主宅下榻处。
主宅住在圈由竹篱笆围起来土房子里,因为屋里空间小,饭桌便设在院子里菜畦旁,说是饭桌,其实就是临时用长条杌子拼凑起来台子,四周放圈马扎,没办法,家里能用桌子、门板都给大军搭桥去,只好将就些。
众女心下沉,有胆小已经抹起眼泪。
黑氏什也没说,咕咚咚饮尽碗中酒,眼泪是笑着出来。
梁媪上前为女主人解释,“各位奶奶,娘子们,大宛口守住!”
小七倏地捂住嘴,想笑,眼睛却酸胀难受,其他人也好不多少,哭哭笑笑,桌子人跟傻子似,引得帮皮孩子围着抚掌取笑。
黑氏却单手捂着双眼,瘫坐到马扎上,这场战争没有带走她丈夫和孩子,却带走她唯弟弟,她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呢?
小七她们到时,桌上已经摆好饭菜,碗盘不再是先前那些细瓷印花,都换蓝边粗瓷,据说是大太太吩咐,眼下是战时,没得那多讲究。
小七先领着女眷去大太太处问安,顺便看看她腿上伤势。
最高兴要数恒哥儿,跟大房三房几个小子住块二十多天,早熟识,见面就跟在他们后头满院子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大太太最后个从屋里出来,坐到桌前,先是满脸慈爱地望望院子里玩耍孙子孙女们,几个当娘本想把群孩子叫回来,大太太没让,说是让他们玩去。
“今日把你们叫过来,主要为两件事,则是为犒劳,这些日子你们不畏辛劳,在前头奔波忙碌,稳定军心,也安抚民心,让外头看到咱们家与边境将士共存亡决心。二则是出于私心,嫁入李家三十七载,未敢有日闲散随心,唯独今日,终于可以醉方休。”示意梁媪给自己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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