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头从来都是清廉持家名声,府里大小事都是把抓,怕是将军如今连府里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多少银子进小舅子荷包,这些年她搜肠刮肚,几个亲闺女月例都打对半,你瞧咱们姑娘每回出门都是那几身衣裳,别说跟万家两位姐儿比,就是你和青莲姐姐,们姑娘都比不,唉,有这个亲娘,能怎办?”香穂摇头,“不说这些不开心,你今日又是送东西来?”
红拂这才想起正事,赶忙把随身带小包袱打开,里头用白绸帕子包好几只小包,“上回们家夫人来看你们姑娘,觉着她太瘦,脸色也不好,正想着送些药材过来,正好南边新下来批,按你们姑娘坐胎方子配十副,先吃着看看好不好,好话下回再配。”把堆纸包塞到被褥下,又拿出只锦袋,“这里头是南岭新下来血燕,包三两过来,怕你们时不得空出去,又配半斤冰糖,回头用小锅子慢慢煨,每日吃上半碗,不出几日气色就能好起来。”
香穂直喊乖乖,“药材还好说,这血燕实在太贵重,收下们姑娘怕要怪罪。”
“不当事,们家将军有个同僚是南岭人,正好家里有人做这门生意,头前夫人怀恒哥儿时,刘太医说吃燕窝好,他就派人亲自过去,商量个合适价,如今每季都往家里送,这东西又不是米面顿
里还没收拾。”
红拂四下看眼,屋子极矮,巴掌大地方重重叠叠塞好些个箱子,箱子堆里摆张木板搭小床,“你如今住到这儿来?”
香穂叹口气,“可不是,说是家里哥儿、姐儿多,没屋子,如今们姑娘又快生,让腾出个地方给没出生小公子备着。就住到这里来。”
“就张床,你跟香槐怎睡?”红拂想不通这点地方怎睡两个人。
“人家马上就是姨娘,自然要去睡主子地方。”香穂气呼呼道。
“你们家大伯哥又看上香槐?”红拂诧异。
“不是,这边太太说们姑娘如今有身孕,伺候不姑爷,非要把香槐抬姨娘,闹腾好些日子,姑爷在家时还能压着,如今他人在南朗,姑娘又大着肚子,哪管得这些,前几天就搬到前头单间里去,头也梳上。”香穂叹口气。
“这也太过分,才成婚多久?还是姑舅表亲呢,怎这使坏!”红拂觉得这杨家办事忒不仁义。
“能怪谁啊,要怪就怪姑娘没托生个好娘亲,非把姑娘送到这个火坑里来。”香穂瞅眼门外没人,接着道,“们姑娘嫁过来时,老爷发话给千多两银子,你猜怎着,夫人硬生生从里头挖半给她娘家弟弟还债,这边府里也不知听谁说,进门就对们姑娘左右看不顺眼,姑娘也派人回羊城说,结果夫人说谁家新妇进门不得立规矩?!你说有这种亲娘?”
“……”红拂傻眼,想不到马夫人还能做出这种事来,“她也不怕这事闹到马将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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