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身体都凝固成座蜡像,慢慢在床上融化。
直到从天花板上,传来“笃笃”两声扣响。
他才好像活过来样,动动眼睫。
他抬头望向头顶,目光快速从天花板中间那个监视器上掠过,他听得出声音不是从监视器里传出来。
天花板上某处吊顶板材动动,方格分割线中其中部分显露出更深线条。
嫉妒让他无法再忍耐秒,和那个废物分享他人鱼。
他必须是他。他只能是他。即使是另个自己都不能从他手中获得人鱼缕倒影。
只要想还有另个自己会用他眼睛看到人鱼,会获得人鱼爱意和笑容,就让他无法忍受。他忍耐极为有限,将近到达边缘。
男人没留下句话就离开关押兰沉那间“囚室”。
而人鱼只是抱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发呆。
人鱼睫毛轻颤,用身体抗拒男人接近,拼命想要扭转肩膀,却被厉擎点点抓紧。
他不知道厉擎口中“手术”是什意思,直到厉擎离开最后分钟,他们仍在对峙。
他不知道,厉擎完全是因为他,才最终选择去接受这场凶险十足手术。
如果没有遇见他,厉擎本有无数个选择。
他本可以不用冒着这大风险,执意进行这场手术。
?爱是战争、猜忌、厌恶和互相伤害吗?
爱是武器吗?爱是导火索吗?爱是局扣人心弦牌局吗?爱是非要分出高下、你死活厮杀吗?爱是惨烈吗?爱是永远永远,都无法拔出那根毒刺吗?
爱是灵魂里抹霞斑。
……已让他疲惫不堪。
人鱼不记得自己在床边坐多久。
然后块方形吊顶板材就被人挪开。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被关进来第几天。
他光脑被收走,屋子里没有任何显示时间钟表,也没有任何能与外界沟通渠道。
时间流逝被淡化消解,感知变成最不可信赖东西,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经过多少个日夜,也不知道发生什。
他唯能见到活人,就只有厉擎。
厉擎走后,他又呆呆地望着墙壁,坐很久。
他可以更有耐心些,更像他往常作风些,等待着找出抹杀掉身体中另个人格完善方案;
又或者他可以按照他原本计划中那样,从人鱼手中,获得那颗心。
可是他最终放弃。
在人鱼心脏和自己性命之间,他选择将自己性命,放在俄罗斯□□上。
他放弃那个最安全、最可靠选择,而要去通过场死亡率无法测知手术,去绞杀另个自己。
意识最后清醒过刻,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身边。
他做着断断续续梦,睡得并不好。
几天里睡眠时断时续,常常惊醒。
不知道是他被关进这里第几天,他在尚未醒来时,听到厉擎声音。
男人抓住他手,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明天会去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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