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个“阿奇”人格，才是真正
他。
“阿奇”才是那个不加掩饰、坦诚而无畏，真正厉擎自己。
“阿奇”对任何人天然好恶，都来自于他。
“阿奇”讨厌谁，就代表着厉擎对那个人心有防备；而“阿奇”对谁天然亲近，就代表着……厉擎早已对谁有
好感。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言说。
他笑笑，颤动眼睫下，无声无息地沁出
颗泪。
“
在你心里……是人吗？你是不是感到很可笑，个你随时都可以剥皮削骨玩物，还会对你产生感情？”
厉擎眼眸深邃幽黑。
他脸色同样难看。
抱住人鱼手指缓缓收紧，他低声道：“你就是这
看？”
却被人鱼反应极大地躲开。
他近乎是在尖叫：“你别碰！——厉擎，你滚啊！”
他抗拒着厉擎接触，可男人已不容质疑地抓住他手腕。
厉擎无声地挨下人鱼用力记肘击，他完全像是个你就算丢块石头下去都不会泛起任何雾气深渊，他可以接受切，也会吞噬所有反抗希望——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找回拒绝能力。
因为你知道，他就是……不可战胜深渊本身。
浅浅圈粉色，是人鱼泛红眼眶和难以遏制，脆弱泪光。
他轻笑下，说：“你是不是觉得因为喜欢你，所以就可以随你掌控，你可以用这个来肆无忌惮对付，是吗？”
厉擎看着他，双唇抿成条直线。
半晌，他才出声道：“从来没这想过。”
人鱼笑声。
他宁可将这个秘密深埋进心底，带进自己坟墓，也不肯
人鱼不作回答。
他努力像要从厉擎怀抱中脱身，却反而被男人抱得越来越近，厉擎甚至抓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告诉。”
人鱼被强行抬起面庞苍白如纸。
他像是束钻石在纸面上折射下火彩，朦胧又倏忽易逝。
厉擎定定地盯着他，既不肯放过他，也不肯放过自己。
厉擎控制住人鱼双臂，把小人鱼紧紧地抱进怀中。
他明明就在人鱼耳边，可声音却如此冷淡而遥远：“你完全误解。”
人鱼闭上眼睛。
“误解你？”
他轻轻说着：“厉擎，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究竟对打是什主意。从开始你就只想要这颗心，不是吗？对你来说算什？算个可以用来对付陆昂筹码，还是你药材库？”
他在厉擎注视下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用双臂抱紧膝头。
在这个刹那，他看起来苍白虚弱到像个幻觉。
“你知道犯下最大错误是什吗，”人鱼把脸埋在双臂间，闷声闷气地说，“就是不该——怎能，喜欢你这种人渣？”
他低低地在自己膝头笑出声，他笑个不停，肩膀不住抖动，叫厉擎长久而沉默地看着他，脸色点点变沉。
厉擎俯身，想要碰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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