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确实想到离家出走这层面上去,进走廊另头客房,将门“砰”地从里面关上,单方面宣布冷战开始。
周行砚看不到人,困兽似在门外徘徊,他自觉今晚压制着冲动,并未,bao露出怎样丑恶吓人嘴脸,却把人逼到客房,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收场。
他恨不得就此释放出心底镇压已久那头饥肠辘辘野兽,让那只自以为藏到门后就能万事大吉小羊羔经历无望挣扎与哭喊过后,能稍微学会些惧怕和顺从。
云念睡不着,尽管抱来自己枕头,还是有些不习惯。
半梦半
周行砚眼睁睁瞧着他因为骂人骂得太投入从床边跌下去,只来得及摸到片衣角。
床下铺着又厚又软地毯,但云念还是自己把自己给摔蒙,大张着腿坐在地毯上,茫然地瞪着空气,静止数秒。
周行砚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惊恐万状地问:“怎样,哪里摔疼,快让看看。”
床不高,地毯够厚,疼倒是不疼,但是窝火,丢人。
云念巴掌拍开他伸过来手,忽然像个孩子样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周行砚,都怪你!”
不来哄自己,心点点地往下沉。
他想周行砚这回好像是真生气。这就是周行砚生气时候样子吗,点也不有趣。
假哭也变成真哭,呜呜咽咽声音断断续续,底气不足,像个随时会夭折病孩子。
周行砚沉重地坐在床边,度秒如年,想给自己耳光,又急着他手肘上伤,那大片淤青,抹什药好得比较快?
他瞧周行砚神色凝重心如磐石,是不可能会心软,继续哭下去也没滋没味,像唱独角戏,有些不好意思,停下来,脑子里瞬间空落落,对这副现状有些迷茫。
这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周行砚想给自己巴掌,“好好好,都怪,是混蛋,让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笔账算在周行砚头上,两人都没有意见,显得合情合理。
新仇旧恨加起,云少爷气得不想看他,推开他那双纠缠不休手,爬起来抱起枕头就往房门口走,恨恨地念着:“再也不要见你!”
他将房门猛地拉开,大步走出去。
周行砚不敢拦,在后面跟着,心乱如麻地想,要是他胆敢离家出走,就再把人绑回床上,但看他怀里抱着枕头,又松口气。
片刻后怔怔地开口:“想起来胳膊上伤是怎来。”
这话实在来得突然,周行砚只用余光瞥他眼,没有搭话。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回忆:“早上出门时跌跤,撞到台阶。”
周行砚也就立刻顺着台阶下,把他从床头解开,维持着脸上冷淡,交代几句:“待在这里别乱跑,去给你拿——”
话没说完,云念骨碌从他身下滚开,来到床边,隔着段距离,底气又充足起来,神情激动地开口骂人:“大混蛋,大坏人,别碰!别管!你给等着,——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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