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很宽敞，云念淡定地给自己找
块位置，睁着眼睛躺着，过不知道多久，他侧过身去探探周行砚
鼻息，确认人还有呼吸，再次感叹对方睡眠质量。
窗外劈过
道闪电，他肩膀猛然被抓住，那股力道不同于以往任何次，攥得他生疼，正要骂人，就听周行砚在耳边比他还痛苦地喊出声：“爸！”
云念剥开糖纸动作微微顿，明白什
，下意识地噤声，连继续剥糖纸也变得小心翼翼。
两人同陷入沉默。
这天夜里，忽然狂风大作,bao雨滂沱，云家还突然断电。
云念半夜被惊醒，爬起来玩会儿台灯按钮，断电断得很彻底，电闪雷鸣，激起本能恐慌。
他缩进被窝里躲会儿，掀开被窝下床出门，在二楼这条长长走廊里四处张望，然后转身进周行砚房间。
云念沉默会儿，板起脸，瞪着他：“你不对，你不该自己个人去揍他们，你应该让
把那脚踢下去！”
说完又长吁短叹起来，为自己没能参与人生中第次揍人感到遗憾。
周行砚低低地笑声。
快到家时候云念才想起来关心另件事：“对，你又是为什要揍他们呀？”
周行砚眉头微拧，陷入短暂沉默。
传来少年孱弱而又不甘心地央求声：“就让踢脚，好不好，就踢脚……”
周行砚路把人抱回车上，从车窗将擦手纸巾丢进路边垃圾桶，吩咐司机：“赵医生今天来家里，快回吧陈叔。”
云念不发言，气鼓鼓地坐着，捏着拳头愤愤不平。
周行砚余光瞥见这幕，无奈地劝：“为什那想揍人。”
“为什不让揍他们。”云念理由简单而充分，“既然你揍，那也要揍。”
他小声喊：“周行砚？”
道惊雷声将他声音吞没。
黑暗中，床上人纹丝不动。
没想到这样都能睡着，云念咂舌，凭着上次来过这里次模糊印象，摸到床边。
外面动静惊天动地，他在周行砚床边坐着，捂着耳朵看周行砚睡觉，到处都是黑乎乎，周行砚动也不动，睡眠质量好得让他失望，最后实在撑不住，摸着黑也钻进被窝。
云念自顾自地继续说：“放学时有人跟说你是被他们骗走，你是因为被骗才揍他们对不对？”
以他短浅人生经验和天真逻辑，被人骗得白走那多路，这个理由是足够令人生气。
周行砚说：“他们给看点东西。”
云念撑着下颚歪过头来看着他：“什东西？”
周行砚被那双过于澄澈双眼盯着，不是很想说得太多，随口敷衍道：“段事故新闻。”
周行砚垂眼扫过自己发红指节，直白地说：“是先动手，骗你。”
云念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哦。”
周行砚偏过脸看他：“然后呢？”
云念不解地反问他：“什然后？”
周行砚说：“现在还觉得揍他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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