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手指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表情仍有些异常。
王晞担心看着他:“哥哥,你怎?”
江泠咬着牙,微微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换婚之后呢?你是不是去买很多酒藏在家里?”
王晞愣下,迟疑点点头。她轻轻笑笑:“只是不甘心,不想被他们换出去,所以想,要不放把火把自己烧死算。只要人彻底没,他们也就不会再打主意。等到彻底烧成灰,他们应该就会放过。”
明明只是十五岁年纪,明明应该是在上学阶段,王晞神情中却有几分不应该属于她绝望跟无奈。
她声音平静到令人惊愕,仿佛话语中那个要被「嫁」出去姑娘不是她自己般。
江泠喉咙有些酸涩,他努力保持着平和,继续问道:“他们要把你换去哪里?”
王晞摇摇头:“不知道,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会有个叫如姨人来帮他们找好门路,具体嫁到哪也没什关系,钱够就好。”
如姨——
几乎是那瞬间,江泠感觉自己身体仿佛如坠冰窟,冻他几乎连动都不能动。
?”
王晞沉默片刻:“这是阿妈求来……当初村里男孩都去上学,阿妈要阿爸也送过去,阿爸不同意,阿妈就拿刀子划自己手……她闹很多天,阿爸怕她真死,就同意。”
“后来,上完初中后,阿爸原本想让回家。可是那时候考试考很好,镇里中学找上门,说如果去读书就会给家笔奖金。”她小声说着。
“所以,你父亲就又同意。”
王晞点点头。
江泠心中紧:“你什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
对于个十几岁小女孩来说,即便是再痛苦,却很难想象她会冒出这样念头。这种几乎是对自己残忍到极点念头,让他觉得通体发寒,却也极度心痛。
然而
“如姨?”他听见自己问。
王晞点点头:“嗯。”
“那你见过她吗?”他迫不及待追问。
王晞轻轻嗯声:“应该见过……被他们强制不许上学后,有天见到阿奶带着个女人来们家,阿奶叫出来见人,但是什都没有说那女人就走。”
她慢慢道:“猜,那应该就是她。”
“那为什后来他又不让你上学?”江泠问:“还是在起火前几天?”
王晞身体僵。
“你都知道,”她慢慢道:“他们确实不让上学,但是没告诉为什。不过自己偷听到,听见阿爸跟阿奶商量要用换婚。因为三叔家儿子要结婚,但是没人肯嫁到他们家。”
“换婚?”
王晞点点头:“村子里挺多这样,们村子很穷,外面女孩子都不愿意嫁过来,村里人家又没钱去娶。所以有时候他们会让自己家姑娘嫁出去换笔钱,用那笔钱来给自己家儿子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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