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宝盟沉默地盯
他片刻，然后说：“
收回‘你长大’那句话。以及，你这个择
只是裴淞生来至今，无忧无虑，小时候神经大条，那时候天天在
块儿玩
玩伴搬家要走，他乐呵呵地送人家到小区门口，中学毕业，班里有几个感性朋友依依不舍红眼眶，他在数着自己还有几年能考驾照。
高中毕业分离，裴淞也没太多感情，他当时光愁自己高考分数。
宝盟看着他：“你终于长大，进化出人类感情。”
裴淞翻个白眼。
宝盟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转，没有谁能直陪着谁，没事儿，谈个恋爱，再分个手，就能学会驾驭这种分离焦虑。”
宝盟蹙眉：“小学三年级就认识你，你从来没摆出过这个表情。”
“是吗。”裴淞两条胳膊搁在阳台围栏，抬头看夜空，“也不知道，有点不想毕业。”
“你可以留级。”宝盟给出建议。
裴淞斜乜他：“你甚至不愿说句‘你可以考研’。”
宝盟失笑：“可拉倒吧，你看看你那擦线及格分数。”
宿舍阳台，问裴淞：“该不该主动借点钱给商瑢啊？”
裴淞呢，也挺纠结。
他知道戴薇薇工资也不太高，戴薇薇家里也是同样态度，拒绝给她任何经济上支援。
但裴淞还是按着宝盟肩膀，说：“你知道……就算你借钱给她，也什
都改变不吧？”
“当然。”柯宝盟说，“唉……知道，已经放下，现在就是单纯觉得她可怜，你懂吧，哇什家长啊，在女儿房间里装个单面镜，真恶心啊。”
“……”裴淞摆出无语表情，“你能不能盼着点好。”
“唉你喜欢什样啊？好像直都不知道。”
这问，裴淞也迷茫下：“什样……也不知道。”
柯宝盟怜爱，他啧啧摇头：“你在本该谈恋爱年纪，只心想开着赛车追上唐僧师徒同取经。”
“嘶。”裴淞扬手要揍他，转而停住，说，“喜欢那种，情绪稳定，身体不能太弱，每天起码得跟起跑3公里，不过分吧，最好和志趣相投，要直有话聊，而且不能晕车。”
“毕业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裴淞说，“杭亦辰要回老家，娶他女朋友，然后在老家找个工作。阿超要北漂，你呢，也会忙。”
宝盟还是觉得奇怪：“你伤春悲秋起来，好怪。”
“也不知道。”裴淞说。
宝盟懂：“你这是分离焦虑啊，淞。”
和学生这个身份分离焦虑，和朋友们、和校园、和内燃机。
裴淞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说：“但别全掏啊，保证自己吃饱穿暖。”
“……”宝盟无奈，“废话。”
两兄弟靠在阳台喂秋天毒蚊子，吸收月亮精华，然后同时长长叹出口气来。
宝盟问裴淞叹啥气，裴淞也说不上来。然后宝盟问他：“你是不是恋爱？”
“恋爱是需要对象。”裴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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