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救她自己,那也救她次。也算是……还她这些年恩情罢。也算是……还越长歌这段时日照顾。
柳青青在心中默念,她不想让这种局面发生。正准备钻入浩瀚书海,再来寻找些眉目时候——
医仙大人却在旁道:“你刚才说音修,倒是给些灵感。”
柳青青刚才半梦半醒
柳青青大着胆子与她对视,虽是有些压力,但还是渴切地想要知道个答案。
柳寻芹看面前这个年轻有天资后辈半晌。令她意外是,柳青青不像她徒弟样会温顺地低下目光,也不会飘忽,反而因为倔强显得不卑不亢。面前这位后辈要更加桀骜些。
“死是最容易事。”柳医仙:“见多,并不以为是种报复。所以从不杀人。”
她穿过柳青青身旁,绕过去重新拿起本古书,轻轻扯下唇角:“如果越长歌有事,索性也不用研究这劳什子蛊毒,也许有幸能多花点心思,教她体会下什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明喘着气却活不成人样,空有条命在却不成人形?”
柳青青神色僵,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她张张嘴,只觉阵寒意顺着窜上,让本就不温暖书阁显得更加阴冷。
音修确有以乐引动人体内灵气能力,其大能者,甚至能举震碎五脏六腑,致使人气绝身亡。
越长歌那家伙向心慈手软,只嘴上喜欢讨便宜,从未在柳寻芹面前施展过如此残忍本领。也许她根本从未用过。哪怕对待罗芳裘这种毒辣之辈,到底也还是留手,没有赶尽杀绝地伤她性命。
以德报怨。柳寻芹心中腹诽。
柳寻芹这些天没有懈怠过,难得走神放松,也就是念起她。不过她没有过多地放纵自己沉溺,因为说到底时间已经不多,如今还剩两天。
“医仙大人。”
柳寻芹用平淡语气说着最恶毒话,偏生让人觉得她极有可能是认真。
“啪”地声,书本合上。
柳寻芹抬起头:“也不用太悲观。还是希望你师尊不要有事好。这样两方都相安无事。”
柳青青艰难地点点头,她紧闭上眼,心里道:都说……你不该招惹柳医仙。冒这大风险,当真值得吗?当真明智吗?
随即柳青青便怅然。那个女人辈子心血都在蛊毒上,恐怕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能说声值得。
同样面容憔悴少女顶着俩黑眼圈,揉许久,试探地问:“……若是七日之内解不这蛊,您会怎样。”
兴许是柳青青在折腾这些天以后,却还在原地踏步,她面对眼下困境,似乎也没有太多信心。
她低下声音,“您解蛊不成,会杀她吗。”她显然是指罗芳裘。
腾起袅娜烟雾,熏染柳寻芹精致却过于冷淡眉眼。她缓缓吐出口气,轻喃道:“杀她?”
那双眼瞳色泽比徽墨浅淡,又比玄铁银亮,盯着人久久凝视时候,确让人背脊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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