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越长歌揉揉眼眶。
“所以,”柳寻芹沉默片刻,她垂眸细细组织下字句:“所以借你徒弟手拔掉灵草,你便欠许多药钱——还不上那种。这样就可以拿出早就准备好契纸,将你绑来灵素峰,住在离很近地方。房间如你所见,都已经打扫布置很久。每天得以差使你去磨药挑拣,督促你早睡早起,拉着你讨论丹道,企图让你适应……不仅仅是曾经让你觉得很可靠面,还有背后对你而言过于枯燥无趣日常。”
“想你可能会嫌烦人、或是嫌这里生活很平淡死板。这些担心在你次次表达着‘下山’愉悦时愈发高涨。想终有日,你可能会终于忍受不而离开。”
说到“你可能会终于忍受不而离开”时,这里语气终于波澜下。
在此之前,柳寻芹从未主动言明过这种忧心。她直是个缄默沉着人,哪怕包括现在,饱蘸着浓厚情感字词从她最终说出来,却依旧如江水成不变地静静流淌,满是平静。
只见师姐负着手站在树底下,孑然身,眉目秀美又矜傲,自有分不易催折风骨。
风刮起她衣摆,像是推动满池碧莲。
“是打算先看再听话,还是……”柳寻芹顿下:“还是现在好。”
“这些东西不是在那天争论以后再备下,而是准备很多年,至于它们产生具体时候,兴许比你想象时光要更早点,也更为漫长些。”
“就如同,”她又顿下:“对你感情样。”
装束肯定不能当作日常打扮。不然恐怕没法潇洒自如地行动,所以……成衣铺子里很难买到。
因为确实买不到。
这是越长歌十几岁时候想象出来,其实她仅仅是想要夸耀下自己喜爱颜色,于是就在纸上涂描出这件浮夸东西。
羽衣底下,压着是年少时那张拙劣图画,已经泛黄很多年,脆弱得几乎碰就碎。
越长歌顺着路走过去,每样有每样惊喜,贵重,廉价,满是青涩回忆,她件件地收割着惊喜。
如果不是越长歌听到她偶尔在字词上停顿,似乎在很仔细地斟酌着
柳寻芹望着越长歌,但目光却奇迹般地穿透她,仿佛看到并不只是她。
还有背后无数个日日夜夜。
也不过是瞬怔然,意识到越长歌还在等她下文,她很快回神,继续讲道:
“曾经认为们两个在起会有很多困难。”
“们性格不甚相同,爱好也相当迥异,总是想不到处去。何况后来居于两峰之上,相处日子不如往年长,这般久,虽然很相熟,但是彼此都没有往深解……可能争吵、摩擦都是无可避免。想。”
而眼眶却有些湿润。
直至此刻,恍若梦中。
“还剩最后间。”
听到背后人声响起,语调平静,像是在和她寻常地说话。
越长歌愣愣地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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