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指尖掐着,点点张开,双眉微蹙,语气下子甚是可怜。
“还忍心要她还那——多债。”
很有可能最后句才是重点。
不过也是啊。桑枝都有些怜惜她,被越长老顿忽悠,她成功忘记保护竹林事儿,甚至真心想要问问师尊,为什不肯对越长老网开面……假如她有这胆子话。
她晕晕乎乎地走回去,临到傍晚时躺在自己床上,才恍然惊觉自己无所事事地度过个下午。
越长老比那些师姐还要风趣亲昵。桑枝与她对视,她总是能冲自己笑笑,朱唇细眉,有些弧度便更添姝丽。
“您年轻时候,肯定有许多人喜欢。”桑枝看着她也觉得心情甚好,难得主动而青涩地开口,她又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嘴笨,连忙道:“啊不,现在应该也是样。”
“是啊。”
那女人毫不避讳,甚是自得,倘若是只狐狸精有耳朵——这会儿肯定竖起来,动来动去:“外门,内门,太初境,外宗……”
“除某位柳长老。”
聊,甚至更加健谈些。
那女人抚着额头轻叹声:“这破灵素峰……半晌没个人说话,连只鸟都不往这里飞。对,你们师尊几时回来?没她日子里,简直像是坐牢。”
“师尊应是到养天宗,还得过个几日。”
“这样啊。说跟没说似。”越长歌思忖片刻:“兴许可以写个信,让她给带点特产。谁叫她死活不带去玩。”
“是、是吗……”
往外头看,竹林里又泛起炊烟。桑枝急匆匆地冲出去,再次回到原地,发现事情又次追悔莫及。
刚才路过时还长势良好几个笋已经被挖出来,在乳白色高汤里翻滚。等等,那锅?!
果不其然,灵素峰后厨锅也被薅过来,连带着根从地里挖出鲜笋,剁碎、调味,煮这锅汤。
越长老正赞不绝口:“你们这山上笋真鲜
越长歌向来是会留悬念,这句后,她故意不作解释。
引得那孩子心底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十分瘙痒,没憋多久,终于又追问道:“为何?”
“怎知道。”
“要不枝枝替去问她?”
越长歌暗戳戳地撺掇她,口气叹出八个弯绕:“为什要对个幽默风趣、实力不俗大美人如此漠然呢。”
“那指不定,谁不知道你家师尊那脾气。”越长歌话锋转,立马顾影自怜起来,她绘声绘色地讲述前几日被柳长老下毒事,往自己脸上贴金同时还不忘控诉柳寻芹狠心。
越长歌说着说着,见桑枝听得屏息静气,端正地坐在她跟前。
桑枝不怎说话,只偶尔点几下脑袋。
末,越长歌突然顿住话头,笑笑,没头没尾地夸她句:“枝枝真可爱啊。”
桑枝惊,脸色下子滚烫起来,她平时做事总是无功无过,柳寻芹又不是那种常常夸奖徒弟类型,更是从未被说过“可爱”。但同时又觉得心里头莫名涌上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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