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笑着,眉梢扬,反手将手中银针弹回去,又将手松,整个人飞快地擦着那绿竹下坠。
十几根银针同时也被越长歌以灵力拔出,齐气势汹汹地冲柳寻芹射去。
柳寻芹下子夹在双指之中,仿佛雨滴入江河,下子收得无影
去她手无缚鸡之力。
越长歌暗呸声无耻。
想当年,越长歌第次认识她时暂且还是这觉得,包括所有同门师兄弟姐妹,也就是现如今太初境几位长老,皆是如此认为——所以同打比赛上擂台时,总是处处护着柳寻芹,生怕伤到柔弱且不擅打斗医修师姐。
直到某次比试,伤亡太过惨重。柳寻芹救人忙不过来,索性摆烂。
……为避免再添伤员麻烦,她脸不悦地将对面杀个穿。
柳寻芹果然没有追过来。
然而根纤细银针自水幕里,却极快地穿刺而出。
越长歌回头看时,那针尖正巧怼上脑门,她瞳孔微微缩下,偏头躲过。
此时她已飞到灵素峰后山竹林,四周片起伏竹浪。
又只听见破空几声锐鸣,寒意骤起,躲闪不及。
”
“……”
越长歌本是半死不活地飘荡着,忽然动动腰,整个人灵巧地转个身,衣袂翻飞之间,双眸倏然睁开,指尖抽出支笛。
柳寻芹感觉耳畔隐隐约约有些潮意。
再是声尖锐笛音骤然破开,仿佛自天外传来,夹杂着凤鸣龙啸。
越长歌依在竹身之上,伸手去捻,拔掉根银针,打量着那点寒芒,又想起老师姐当年风采来。
柳寻芹道:“有事找你聊。过来。”
越长歌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是为着昨夜那顿狂言,今日特地来找她出气?
她打量下柳寻芹淡薄神色,总之看起来极有可能。
“不巧师姐。有事回见?”
越长歌当机立断,柔韧地倚在竹身上,凤眸微眯,扯过把纠缠在起竹枝,左摇右晃,听得些细微擦响,她手中竹枝险些爆裂。
仔细看,那上头可是插排密密麻麻银针。
回首原处,水幕已被破开。
柳寻芹正悬在她身后,姿态甚是轻盈。最后她下落些许,足尖点在绿竹顶端,只是让那根竹子轻轻颤几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越长歌,微不可闻地勾下唇:“你莫非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非得用偷袭才能打得过介手无缚鸡之力医修。”
顺着双耳往里,头颅震得发疼。
这间歇功夫,身旁女人已不见影子,鬼魅般,身形出现在百来丈开外。
与此同时,笛音引发海啸动静,方才流淌在地面和天上水,有生命力般聚集于处,如倒悬瀑布,拔地而起,彻底隔绝柳寻芹看向越长歌视线。
越长歌手中捻个法诀,勾唇笑笑,只道是偷袭成功。
她转身就走,足尖点上团轻云,溜得飞快。那道水幕看似柔和,不过流淌起来极快,实则坚不可摧,应当能暂且挡她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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