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
柳寻芹适时地抬眼,正好看见满脸黑血往下淌张狰狞美人面。
“不是提醒你吗。”柳寻芹偏下头:“凑过来作甚。”
于是柳长老又平白无故地遭个白眼。
越长歌深吸口气,脸恼火地抽个手绢,将自己脸沾来沾去,血印子糊成片。
她眼睫低垂着,专注又冷静模样,声音还是淡淡:“别凑过来。”
那只纤细手腕悬起,点银光贴着指尖边缘闪动,动作细微。
电光火石之间,银蛇突刺,又极快地松开。
越长歌眼睁睁看着她又扎下几针来,腕力和指力都用得相当优美,竟然有点赏心悦目。
越长歌微微翘下唇角,目光自针尖挪到她平静脸上。
柳寻芹却握住她手指。
越长歌怔,没有动弹,她感觉那处酥酥麻麻。
待那微凉触感离开以后,伤口褪去红肿,平整无痕。
木灵根气息似乎总是如此,不管它们主人瞧上去如何冷淡,但却天然带着种复苏万物温柔与怜悯,让人不忍抗拒。
“……那孩子手,你也治治。对,刚才这是怎回事?烫伤能有这大反应?”
神色也凝重起来。
“把她嘴撬开。”
柳寻芹面吩咐着,面翻找,终于在压箱底药柜底下寻到个黑色瓷瓶,里面只留存稀稀疏疏几粒小丸药。
“这小东西。”越长歌紧紧地捏住明无忧腮帮子,却见她牙关咬得死紧,又使劲儿拍拍,脸颊都红半边,还是不开。
最后她没辙,只得将人仰着脖子掰,好不容易个缝转瞬即逝,越长歌下意识塞根手指进去。
黑色流尽,直至于现出丝鲜红时,血
真可爱。
“柳长老,这个看着好……”
越长歌不知不觉凑过来些许,声音带着调侃,唇瓣险些要碰到她鼻尖。
最后针刺破明无忧手,瘀血下子飙出来。
突兀溅越长歌脸。
柳寻芹站起身来,冷静地回答:“中毒。她手上粘着些烫出来破口,已经发黑,应该是不小心烫伤,又碰到带毒炉灰……蕴毒丹是毒药,发作很慢。”
师姐动作慢许多,越长歌能从她表情上看出来,目前已无大碍,不由得松口气。虽然柳寻芹表情还是——面无表情,不管何时都是冷静甚至淡漠。
不过这其中也有些细微差别,譬如这时她只是很轻地皱眉。
明无忧张煞白小脸渐渐回暖,变得有些许血色,不过并未显现出半点清醒迹象来,双眸闭得很紧。
柳寻芹指尖澄亮耀眼,不知何时捏根细细银针,神不知鬼不觉,仿佛是从袖中带出来。
牙齿刺破指腹。
疼死。
她眼泪也险些要落下来。
柳寻芹很快将药丸给她徒弟全部灌下去,粒不落。又抬眸看越长歌眼,将她手扯出去,低声责备道:“拿点别垫不成。”
指腹破皮,这会儿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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