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字顿都牵动南山心神,南山关心则乱,目光紧紧地盯住褚桓。
屋里静谧片,几乎能听得见呼吸声与心跳声。
“是自己跳下去。”褚桓说。
他靠在床头上,只手随意地搭在竖起来膝盖上,低垂着目光,将眼神放得很空,神色显得有点木然,片刻后,褚桓好像无意识地又重复遍:“是自己跳下去。”
南山当即动容,难以置信地问:“为什?”
挣开铁链褚桓毫不见外地往床头靠,伸手端过南山放在边水碗,喝两口润润喉咙。
他搓搓手,好像在酝酿某种措辞样,然后正色下来:“认识你之前事,没跟你说过吧?”
南山又次把目光转到床脚上,好像能在那看出朵花来,做出拒绝交流姿态,但褚桓知道他在听,他要是不想听,早就抬腿走人。
于是褚桓接着说:“当时身上除两道贯穿伤外,还有擦伤、撞伤无数,脚上关节脱开,是后来自己合上,你捡到时候,应该还没来得及消肿。”
南山本来做很强大心理建设,打定主意不想听褚桓胡言乱语,但没想到就这几句话工夫,他神智居然又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他方面唾弃自己意志不坚,方面又忍不住随着褚桓话回想。
南山从没有碰过他根汗毛,连想都没想过,褚桓这哆哆嗦嗦话不成音模样顿时好像在他胸口上打拳,他手上动作当时就松。
褚桓看这招有效,立刻变本加厉,他把自己缩成团,脸埋在床单里,蚊子似哼哼唧唧,叫着南山名字:“疼……”
南山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才狠下来心,被这样搅合,无论如何也下不手。
他终于叹口气,放开褚桓腿,轻轻地揉揉,低声问:“什时候伤?”
褚桓气如游丝:“刚见到你时候,贯穿伤。”
褚桓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下,随后接着说:“走之前,给父亲和养只猫送终,把自己东西清理——该烧烧,该扔扔,最后卖
“那都是摔。”褚桓说。
南山目光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到他身上。
褚桓:“你肯定看得出是从哪摔吧?”
南山迟疑片刻,终于点点头,惜字如金地开口:“像是山崖上。”
褚桓把声音压低点:“为什……会从山崖上摔下来?”
南山:“……”
褚桓听那头好半晌没动静,忍不住偷看眼。
只见南山额角青筋若隐若现片刻,终于憋出句:“……记得不是这条腿。”
褚桓“哎呀”声,无比迅捷地将自己腿抽回来,没事人似把脸抹擦,冲南山讪笑声:“是吗?对不住,那可能是刚才着急记错。”
随着褚桓翻身坐起来,也没见他有什动作,那细小钢针在他指间几个隐没,好像变魔术样,南山甚至没注意是什时候,已经被他把双手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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