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看见被轮番灌酒袁平。
袁平给人灌得连滚再爬,已经难以双脚站立,褚桓伸脚踹他下,鄙视地说:“看把你出息。”
袁平踉踉跄跄地扑过来抱住他腿,眼神散乱。
褚桓正想把他脚踹开,突然,他听见袁平破碎呓语。
褚桓陡然僵住,半晌,他缓缓地蹲下来,颤抖双手抓住袁平肩膀:“你说什?”
南山时间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既然是单恋,那应该是个好消息,可这个“好消息”真是点也不让人开心。
南山干巴巴地问:“在……河那边?”
褚桓避开他注视,盯着自己碗里酒说,过会,他嘴角化开个微笑:“在手心里。”
南山很难理解“手心里”这三个字中缠绵悱恻深意,他只能在呆愣过后,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地去解读字面意思。
上笑意渐黯,过会,他垂下眼:“没有亲人。”
南山:“妻子也没有吗?”
褚桓自嘲:“还在她妈肚子里呢。”
南山刹那觉得自己心都从嗓子里跳出去,他听见自己动脉疯狂跳动声音,感觉周遭开世界花。
他问:“那……那个,有吗?”
袁平:“妈……”
袁平抓住褚桓衣襟,迷迷糊糊,几乎睁不开眼,然后他将自己贴上去,脸在褚桓胸口脖颈间随意地乱蹭着,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放在手心里,那不是豆子吗?
像豆子样人……那应该很小、很纤细吧?
南山方才滚烫心被浇碗冷水,他胡乱应声,默不作声地借着弯腰盛汤动作,不动声色地走开。
这话题太敏感,褚桓说完就有点后悔,生怕南山看出点端倪来,因此时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南山已经不在周围,褚桓有些担心地在附近找圈,没找着,只好回到山门前平坦山坡上,边喝闷酒,边心事重重。
褚桓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二踢脚正拙嘴笨舌地在小姑娘面前说着什,说着说着,他自己脸先红,抓耳挠腮得不知道怎办才好,小姑娘虽然脸也红扑扑,但是比他大方得多,正十分文静地在边笑。
褚桓情不自禁地跟着青春正好少年和少女露出个微笑,他想去握握南山手,又觉得唐突,于是将空落落手心塞进裤兜里,对南山说:“那个呀——们那边叫法可多,文艺叫法说‘恋人’、‘爱人’,暧昧叫法是‘情人’,朴素叫法是‘对象’,平常叫法是男女朋友……哦,还有你喜欢别人,但是别人不喜欢你,那种叫单恋对象。”
南山本来就满脑子浆糊,只好顶礼膜拜在种事物多种叫法汉语之下。
“对象是没有。”褚桓深深地看眼自己单恋对象,深吸口气,不着痕迹地移开自己目光,毫无破绽——至少在南山那双被蒙蔽眼里,他毫无破绽。
而后褚桓说:“单恋倒是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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