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书，他拎着两摞半人高
书，直奔隔壁超市，看见什
都想买
点，想着，南山那个山沟里土包子，肯定没吃过这个，得拿回去给他尝尝。
想到南山跟他吃饭时候，那种认真快乐表情，褚桓就觉得自己能把整个超市食品区都扛回去。
最后，他又抱着书和吃，跑
大半个城市，找着家乐器行，踩着人家打烊点，说好通好话，逼着店员把锁半门重新给他打开，进去给南山挑把口琴。
褚桓揣着崭新口琴离开乐器行时候，心情近乎是轻快。
他不由自主地吹起那段“惊蛰”，吹半，发现自己调子已经东南西北跑圈，几乎凑成副杠子，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闭嘴，不再扰民。
褚桓敷衍地笑：“没什，生活总要回归正轨，那什……小璐儿那个孩子生出来？”
老王伸出两根手指头：“俩。”
褚桓愣：“什？”
老王低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撑着条光杆司令似胳膊，长着张二五八万脸，从头到尾无处不硬汉，和这样副傻笑仿佛不怎配套。
老王大手不自觉地在裤腿上轻轻地蹭蹭：“嘿嘿，大夫说是俩，
……下变成俩孩子姥爷。”
弄两斤。”
褚桓拍拍裤兜：“哎哟，您看，刚卖完，断货，就剩下两条光板大腿骨，要不要？”
老王：“要，卸下来带回家喂狗——小兔崽子，敢消遣你老子。”
他们俩起笑起来，笑完，老王见气氛不错，才慎重地提起话题：“什时候回来工作？”
褚桓站在门口，顿顿：“快——等再住几个月，住够就回去。”
然后他就这样大包小包地站在夜色中，莫名地扪心自问：“这是高兴什呢？”
褚桓猛然间发现，自己就像个半夜三更被女朋友个电话叫起来买生煎，还美
褚桓忍不住跟着笑出来：“那还不抓紧滚回去赚奶粉钱。”
告别老王，褚桓打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转大半个城市。
他先是在书店待整整下午，几乎把每本书都挑出来翻两页——这本太艰涩，那本太浅显没意思，这本没有插图太枯燥，那本插图太多，没什实质内容……
褚桓觉得自己给褚爱国买骨灰盒时候都没这挑三拣四过。
等他从书店出来时候，夕阳余晖都已经满地红。
老王意味深长：“你这假，可放三年多。”
褚桓敛去笑容，低低地应声：“知道。”
刚进门时候，褚桓虽然风尘仆仆、匆匆忙忙，脸上还带着些疲惫之色，但是老王却从他身上看见点久违神采。
可是就这问答两句话工夫，褚桓神色却已经沉敛下来，转眼间好像又变回以前那种不见光样子。
老王顿时阵后悔，连忙找补：“其实也没事，你放假就放吧，想待多久待多久，不缺这两年，踏踏实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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