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努力地教其他人叫“老师”,不过“老”字发音拐弯,大概对初学者而言不是很容易,众人七嘴八舌地学不利索,褚桓大手挥:“叫什老师,叫‘大王大王’就行。”
这俩字简单,学就会,顿时片“大王”呼声此起彼伏,整个离衣族成个花果山。
褚桓面色严肃而坦然,完全继承褚爱国先生本正经“逗你玩”精髓,若无其事地从数数教起,以至于很久后,单纯善良离衣族群众都认为“大王大王”就是“老师”意思。
个月时间过得飞快,褚桓只有每天上课时间会准时出现,天中其他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除睡觉,褚桓很少回自己屋里,因为抬头总能发现大树杈上又坐着几个光屁股偷窥他猴孩子。
有人愿意来地方,定是个很好人。”
褚桓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收到张好人卡,他跌宕起伏乡村教师生涯开始。
上课地方就在他们唱歌跳舞空地上,族里汉子不知从哪找到块巨大白石头支在那里,又给他找把黑乎乎碳棒,需要时候可以往石头上写字,小芳蹲在石头旁边,十分训练有素,只要石头写满,不用人吩咐,他就会冲上去擦干净。
可惜此人擦黑板认真,听课却是知半解,有时候褚桓话没说完,还有半卡在嗓子眼里,就被他冲上来擦,每到这时,褚桓就只好停下来,微笑着擦擦眼镜,心里很想殴打他,苦于营造半天斯文形象,不便动手——不过总有人会代劳,南山身边另个侍卫模样年轻人就对殴打小芳十分在行。
那年轻人叫“什什多”,听南山翻译,是“闪闪发光断崖”意思,离衣族人起名字思路十分诡谲,褚桓反正想象不出断崖怎闪闪发光,他摔过次,对断崖充满阴影,于是把人家名字简化成“大山”。
他早晨般天不亮就会起来,绕山绕河做基础体能训练——褚桓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自怨自苦人,他
大山是个不到二十岁少年,却已经长个人高马大身板,平时不苟言笑,笨拙地往那里坐,却比谁都用心学习,所以格外讨厌小芳这种搅屎棍子。
到后来,大山已经养成看褚桓擦眼镜,就找东西扔小芳条件反射。
族人中,由于除南山认识几个字、会说几句话以外,其他人跟褚桓是完全无法沟通,因此上课时候需要族长在边,把褚桓教字词翻译成离衣族自己语言,有时候连族长也翻译不,师生间就必须停下来艰难反复地沟通。
褚桓学生包括全村老小,族长不可能天到晚当助教,大人们也不可能天到晚不干活,所以每天教学时间只有傍晚,不到个小时,工作十分轻松。
褚桓原本预备欢迎词是以“孩子们”开头,结果当天到场看,学生中居然没几个是真孩子,于是他话到嘴边机智地拐个弯,变成:“孩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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