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抓紧他手。
赵云澜沉默会:“如果不是神农算计着,在你决定剥夺记忆时候,放出真正昆仑君,会怎样?和所有人样觉醒来就什也不记得,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过个你?和你有关东西说不定也会消失,到时候是不是只会奇怪地想,厨房是被谁改造,对吧?”
沈巍迟疑下,点点头。
赵云澜凉凉地问:“其实就想问问,你那心是有多狠啊?”
沈巍试探着伸出手,见赵云澜没躲开,终于点点地凑过去抱住他,他似乎有千万条理由,却个也说不出口,甚至连提也不想提,只是第三次在赵云澜耳边说:“对不起,错。”
沈巍嘴唇有些发白,赵云澜硬下心肠不看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可还没来得及迈腿,忽然身后声响,他猛回头,沈巍竟然给他跪下。
赵云澜:“……”
“你这干什?”赵云澜弯下腰拉他,“有病啊你?起来!”
沈巍声不吭。
赵云澜:“起来!”
往这边走过来,大庆“卧槽”声,围着沈巍脚团团转两圈:“大人,跪求收留!”
沈巍从兜里摸出赵云澜公寓钥匙,挂在猫脖子上,大庆就像支离弦火箭,膀大腰圆地从楼道窗户里蹿出去跑。
老李当然看见,无奈地冲两人点下头,弯下腰把饭盒放在刑侦科门口,对赵云澜说:“明天让大庆热热再吃。”
赵云澜面对自己不在时、欺负过自己猫人,也不知该用什表情面对,只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老李叹口气:“就是该不脆。”
然后他有些落寞地走。
好像无论他有多痛苦,都可以秘而不宣地笔带过,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理所当然地认错。
赵云澜心里仅有点火气忽然灭得连灰烬都不剩,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沈巍带起来,顺着余晖往外走去。
沈巍跟上他,满怀希冀地轻声问:“回家吗?”
赵
沈巍依然声不吭。
赵云澜拿他没办法,只好屁股坐在地上。
过会,他伸手戳戳沈巍:“哎,会太阳下山,夜班组就快要出来,你不嫌丢人啊斩魂使大人?”
沈巍低低地说:“你不是说不记得?”
“……”赵云澜没好气地说,“是啊您哪位啊?”
终于,余晖布满楼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巍沉默会,轻声说:“还是不肯原谅吗?”
赵云澜扭过头去,忽然对外面天气发生浓厚兴趣。
沈巍低下头,缓缓地放开他手:“昆仑,你……你想让怎样都可以。”
其实赵云澜没想怎样,他就是因为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心意又难平,才只好闹脾气,于是不阴不阳地说:“你在说什呢先生?真是莫名奇妙就‘失、忆’呀,至今自己也不明白是怎回事,别欺负人傻就糊弄,做人要厚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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