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坐起来，用力揉
揉眼睛，这才看见厨房里亮着灯光，他用脚胡乱在地上拨
蛇四叔悠然端坐着垂目喝茶，也不催促她。
过不知多久，祝红才轻轻地说：“
替他……替他把这件案子办完，再亲自和他辞行……可以吗？”
蛇四叔深知适可而止
道理，闻言立刻讲理地点点头：“有始有终，本该这样。”
说完，他又从怀里摸出
和小盒，打开后，里面是颗光彩四溢珠子：“这是水龙珠，带在身上能逢凶化吉，避水避火，你辞行时候替转交给令主，多年来承蒙他照顾，族铭感五内，这点小东西，实在不成敬意。”
祝红接过来，才想开口道谢，蛇四叔已经人影闪，不见。
氤氲中悠然开口说：“龙城不是潜心修炼地方，你看，妖市上不多些族人也都大多住在远郊。最近二十年里，你在修行上确实没什
长进，这话不用说，你心里也有数。”
祝红小心翼翼地看他眼，接茶杯，试探着问：“四叔意思，是让搬到郊区住？”
见她故意装糊涂，蛇四叔也不再绕圈子，轻轻地笑，直截当地点明：“意思是让你离开龙城。”
祝红：“那镇魂令……”
“当年只是把你托付给镇魂令主，作为回报，你供他驱使，却并不受镇魂令约束，就算现在要走，也没什不对。”
月色刚好，但她已经心乱如麻，再也没心情打坐，低头收拾起手机残骸，拔出卡来，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里。
正是午夜时，赵云澜收到祝红短信回复：“和林静过去趟，记得算双工给加班费。”
沈巍睡眠很轻，有时候赵云澜甚至怀疑他睡不睡得着，所以自从他住进来以后，每天怕吵他，赵云澜都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自己这边床头柜上，这天他因为睡过去得太快，都没来得及放好手机，拿在手里就睡着。
手机在他手心里震，直接悄无声息地把他震醒。
赵云澜没查看短信，先是本能地屏住呼吸转过头去，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吵醒沈巍，却发现另边床上空荡荡，他伸手摸，被子已经凉，人不知离开多长时间。
祝红咬下自己嘴唇。
“怎，舍不得他？”蛇四叔说话时候依然是温和可亲，嘴角掀起点笑意就像庙里供菩萨，可眼神却咄咄逼人得很，“你要是还拿当个长辈，就听句劝，立刻跟离开这里。话说回来，要是他心里真有你，四叔也不来当这个讨人嫌棒子，可他心里怎想，难道你不知道？”
祝红默然不语。
蛇四叔手指在桌子边上轻轻敲打下：“你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往深里说，你要自己看着办。”
祝红捏着手机手指痉挛般地收缩着，手背上爆出青筋，可怜电子产品没能经受住这样物理攻击考验，声轻响，后盖掀起来，屏幕碎成蜘蛛网，当场吹灯拔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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