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语重心长地指导道:“你自己在心里念叨个百八十遍,人家也不会知道,没用,成不成先搁在边,你首先得让人知道你是什意思吧?”
沈易痛苦道:“见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
顾昀针见血道:“以你那废话连篇本领,不知道说什只有个原因,就是目性太强,你觉得自己对人家有企图,又唯恐弄巧成拙,所以才瞻前顾后不敢说。”
沈易虽然度对顾昀没什节操个人作风颇有微词,此时却不得不十分信服地连连点头:“有理。”
“你这心态就很不对,”顾昀十分有经验地说道,“要想游刃有余,首先自己不能跟自己露怯,你心里要把她当成个普通人,不能把她当菩萨拜,跟别人怎说话你就跟她怎说话——但是呢,陈姑娘常年和药石打交道,性情太平和……也就是有点木,你还得让她能感觉到你待她和待别人是不样,这个事很微妙,火候不到她反应不过来,用力过猛就显得你很猥琐。”
默默地捂住自己心肝。
顾昀品评道:“挑半天挑这个老气横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拿来给令堂上供用——再说陈姑娘明显不会喜欢这些珠啊翠啊累赘,看你多余买。”
前半句沈易还能勉强虚心接受,后半句就不对劲,沈易立刻警觉道:“你怎知道人家不喜欢?”
顾昀煞有介事地冲他招招手,语重心长道:“个女人,除非她真是穷得买不起,否则喜欢什她自己会置备——不然你觉得她难道会天到晚揣在心里惦记,特意期待谁专程买来送给她吗?”
沈易:“……”
长庚不知什回来,将酒坛子换成个小酒瓶,他让人将温酒小炉放在边退下,自己要笑不笑地在旁边默默地听顾昀讲风月。那两位正个全神贯注地显摆,另个孜孜渴求地学习,愣是谁都没察觉到皇上回来。
沈易:“求大帅教。”
顾昀本正经道:“这事教不你,因为般没这个烦恼,英俊潇洒到这种地步,无论干出什事来姑娘们都不会觉得猥琐。”
沈易:“……”
顾昀:“你这望眼欲穿地盯着看
顾昀往后仰,怜悯地看着他,摇头叹道:“你想得也太多。”
沈易脸无措,看起来可怜巴巴。
顾昀平常总以欺压他为乐,此时目睹沈易这幅怂样子,居然难得生出点同情心,默默地从旁边小托盘里磕开个温泉煮鸡蛋递给他。
回想起来,他们起做掉加莱之后就各奔东西,陈轻絮回陈家老宅,之后又赶到京城照顾长庚,沈易则直留在北疆,后来又被顾昀调到江南,两人各自天南海北,现在才算是缓过口气来,想来也没机会说几句话。
沈易这个没用东西,起出生入死过人都没抓住机会多套套近乎,要不是陈姑娘天生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场,现在哪还轮得到他在背后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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