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奏折是徐令写,关于改革国子学个章程,想法不太成熟,甚至有点稚嫩,不过没
李丰花十年,依然没能收拾完先帝留下来烂摊子。
李丰这两年越发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他不想让儿子陷入自己父亲当年窘境。
可是眼下这个状况,他又该相信谁呢?
雁王吗?
雁王“不娶妻”“不生子”“愿为商鞅殉国祚”之类话都是他自己说,天下比这话说得好听还有好多,那些乱臣贼子证据确凿时候都还在痛哭流涕着说自己身苦衷为国为民,李丰固然时能被他打动,可漫长时间总能让他冷静下来。
倚老卖老,就是只想着要停战。
如果说李丰之前还对战与和有些犹豫,顾昀这场胜利则在其中方加重重筹码,让李丰心里秤偏向边。
“这些世家门阀心越来越大,连大战都能干涉。”皇帝默默地想道,“是何居心?”
李丰脚步微顿,没头没脑地对内侍说道:“朕那乳母赵氏有几年没进过宫,你还记得她吗?”
内侍不明所以,低头应声:“听说赵夫人现如今膝下只有个女儿,还在宫里当差,认方三公子当义子,前阵子频繁递牌子,想必是来求情。”
李丰眼下护着长庚,是因为他也看到这段改革价值,雁王有点说得对,制度与规则才是最重要,无论雁王想改成什样,这个千疮百孔社稷确实是在向好发展,李丰希望借雁王手将前朝沉疴彻底清除干净,将来给太子留下个清明人世。
然而同时,他也绝不可能将柔弱儿子交到这个杀伐决断弟弟手里,倘若他有天要追随先帝而去,那他要料理第个人是雁王,第二个就是顾昀。
“不去,回宫,明天早晨再召,等天亮,你让太子过来趟。”李丰忽然没头没脑地吩咐道。
内侍莫名其妙,不知道方才还在说赵氏事,怎皇上沉默会又扯到太子身上。
“还有,”李丰又道,“带回来那封折子呢?拿来看看。”
李丰“唔”声,半垂着眼睛:“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当年魏王照样下狱,也没见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怎这些人家儿子倒是个比个金贵?”
内侍从中听出点杀意,小心翼翼地看李丰眼,时没敢吭声。
李丰脑门热汗被冷风吹下去,他捂住胸口,低低地咳嗽几下,内侍忙将张狐裘披在他身上。
太子七岁看老,人还算聪明,但是性格太过温顺柔弱,不太像自己,反而更像元和先帝,元和年间是什样光景?
李丰现在依然记得——先帝总觉得自己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仰仗过这个又仰仗过那个,连军权未能控在手里,哪怕顾家只剩个半大孩子,他却依然任凭那要命玄铁虎符流传在外,鸡毛大点事都要问这个那个意见,动辄怀柔讲感情,养大帮国之蛀虫,几乎将武帝留下来殷实家底败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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