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絮顺口鬼扯:“蛮人用种特殊巫毒,能迷人神智,可能是想挟持殿下掩护逃走,幸亏殿下反应及时,割伤自己,及时把毒放出来,已经没事。”
李丰其他事没听太懂,只是略微皱皱眉,似有意似无意对长庚道:“拿什割?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
这听起来是关心长庚伤,其实在问他带刀干什。
长庚装着以假乱真“病弱样”,扶着床头缓缓跪下:“臣弟接到皇兄口谕时候正在陈姑娘那,臣私下里好摆弄那些草药,当时正帮着她整理手头药材,宫人催得急,时便将她小银刀揣出来……当时也是权宜之计。”
说着,他从旁边托盘上取下把没有指头长小刀,根本是切割药材用小玩意,没开过刃,还不如餐刀锋利,完全算不上什“利器”。
弱,全然是狗急跳墙拼老命,才堪堪撑着口气,此时见顾昀,别说是耍横,他干脆连话都说不齐整,冷汗如雨下。
顾昀纡尊降贵地跟王裹说句话,仿佛已经耗尽他仅有耐性,再不去看他,直接上前道:“皇上,北蛮人欺人太甚,臣在京中已经大半年,割风刃生两指锈,实在无需再藏锋,臣请往北疆!”
顾昀路上反复考虑过这件事,北蛮使节这时候玩幺蛾子,再加上蔡将军那里探听谣言,很可能是加莱荧惑自己家里反,这事他必须立刻前往北疆核实,如果北蛮政局生变,正是趁虚而入好时机,北地别没有,紫流金矿产丰富得很,要是真能以战养战,也许不是消耗,而是助力。
李丰却皱下眉,在他看来,顾昀这个请求来得太仓促,他有点两难。
方面,同样是半壁江山沦陷,对于王公贵族而言,“迁都仓皇而退”和“天高皇帝远地方被蛮夷占去块土地”,这两者感受是不样,后者显得没有那急迫——毕竟,“泪尽胡尘里”荒村骸骨不是长在他们那身绫罗绸缎之下。而今,国库缓缓进些真金白银,大批流民已经安顿,日子方才安生点,李丰并不是很想在这时候打仗。
看得出当时雁王对自己下手真狠,刀下去,那刀就已经卷地不像样。
陈轻絮看得心里直感慨,缓缓退出去
另方面,李丰虽然近来志气多被消磨,脾气仍在,要是查明蛮人真是来上门打脸,他也不太能咽下这口气。
两种想法角力角得不分上下,他没有立刻回答顾昀,只摆摆手道:“皇叔先起来吧,动兵之事不可鲁莽,容审后再议——来人,将王裹除去官服,暂且扣押候审,着大理寺去办……还有那刁奴,并拿下。”
说完,李丰不给顾昀说话机会,直接站起来道:“朕去看看阿旻。”
雁王对付顾昀时候发挥正常,陈轻絮感觉这牲口没什事,正要离开时候,正好碰见李丰进来,忙有些生疏地低头行礼。
李丰断腿时候就见过她,客气地说道:“辛苦陈神医,雁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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