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长庚晚上烧得厉害,顾昀没敢睡实在,因此枕边人动他立刻就醒,伸手摸,只觉长庚身上热如火炭,气息也十分急促。
长庚夜间噩梦缠身是常态,顾昀已经习惯,大多数时候只要他迷迷糊糊中伸手抱下稍作安抚,长庚自己就会平静下来。可是这晚大约是生病缘故,长庚脸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本能地抓住顾昀手腕,五指扣紧,难忍地低哼声,怎也叫不醒。顾昀只好探手从床头小药包里捏根银针,按住长庚,在他手腕上轻轻刺。
长庚狠狠激灵,醒过来。
顾昀瞳孔却微微缩——重瞳。
可是比起上次乌尔骨发作时天崩地裂混乱,这回长庚明显克制多,没什过激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顾昀,眼眶微微泛红。
顶尖高手,还是死士,试几种方法,实在没有办法,差点打草惊蛇,只好先退出——殿下看见那个随行使臣吗?”
随着曹春花筷子尖点,众人起望去,正好见那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和侍卫说话,貌不惊人,但身上隐约透出股说不出气质,刚健如山岳般。
曹春花:“那个人是加莱荧惑亲卫队长,是他最重要心腹之,非常厉害,不会认错人。”
在座几个人都吃惊。
沈易皱眉道:“要真是那样,蔡玢将军消息不定准,篡位什很可能是蛮人在做场内乱戏给们看,这回送来质子说不定是来者不善。”
顾昀提心吊胆地叫他声:“长庚,还认识吗?”
长庚飞快地眨下眼,睫毛上层冷汗随着滚滚而落,哑声道:“你怎……回来?”
这句话间,他眼中重瞳缓缓地合而为,红痕也逐渐隐去,仿佛方才只是顾昀得错觉。顾昀亲亲他,给他擦汗,把人哄睡,到底不放心,第二天早派人去宫里送病假,随后找来陈轻絮。
顾昀没吭声,他突然有种极不安感觉。
两国正交战,可想而知,这队人质与使臣到来不会得到什礼遇,三王子行甚至没有个像样人接见,李丰给鸿胪寺指令是“看着办”,鸿胪寺卿果真领会圣意,草草将蛮族质子安置在处使节驿站中晒着,并在他们住进去当天就更新京城内防,新组建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驿站围住,半个时辰换次班,天要不舍昼夜地巡逻十二回。
那两天切都显得不太寻常,先是来个诡异神秘蛮族质子,随后长庚又非常不是时候地病——他吹点凉风,居然就发起烧来。
长庚常年习武,懂些医术,很会养生,又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按理罡风也吹不坏他,那天也不知道是怎回事,烧得来势汹汹。顾昀半夜从北大营赶回来,长庚已经喝药躺下,脸颊烧得有点发红。
顾昀探探他额头,在侧合衣躺下——不管他回不回家,长庚永远只占半床铺,并且哪怕噩梦缠身,睡相也老实得很,从不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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