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大变活人,倒抽口凉气:“你是何……何人?”
沈易觉得皇上中间有瞬间大概是想喊“你是何方妖孽”。
那男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口中舌头已经被割去。
再看旁边那“徐令”,扒开头发,头皮上也能找到层人皮面具接缝。
被人遗忘已久“雁王”与“徐令”被人推到御前,李丰目光阴沉注视着面前人,冷冷地道:“阿旻,朕要听你说,怎回事。”
那“雁王”弓着肩缩着脖,整个人哆嗦成团,往日俊秀深沉五官气质变,竟凭空带几分猥琐气,吓成只人形鹌鹑。
别人没什,张奉函先急,上前猛推“雁王”肩头,急道:“您倒是说句话呀!”
这时,离奇事发生,当年踩在玄鹰背上箭射死东瀛*细痴雁王居然被奉函公这个糟老头子推个大跟头,踉跄着匍匐在地,侧肩膀摔变形!
众人都惊呆,不知是奉函公喝紫流金还是雁王变成泥捏。
李丰声音低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哦?照你这说,你私自上京,难不成是来救驾?”
杨荣桂当场颠倒黑白道:“朝中雁王党,手遮天,欺君结党,无所不为,罪臣清白无辜,被小人搬弄是非,连内弟吕侍郎都不肯相信罪臣,几次来信逼问,为小人所趁,竟被*王党撺掇着犯下大错,臣远在江北,知道此事时已晚,情急之下只好扣下雁王,路押解上京……”
李丰截口打断他:“小人是谁?”
杨荣桂大声道:“就是那户部尚书方钦为内弟献上‘黄袍加身’之计!”
方钦怒道:“皇上,叛党怀恨在心,无凭无据,分明是含血喷人!
好半晌,北大营统领壮着胆子上前步,试探着伸手在“雁王”变形肩膀上碰碰,回道:“皇上,此物好像……”
李丰:“什?”
北大营统领道:“……是个垫肩!”
说话间,“雁王”抬起头来,只见那张脸上涕泪齐下,鼻子和下巴分兵两路,各自往左右歪曲,张俊脸南辕北辙地分裂开来——哪里是“雁王”,分明是个不知哪里来妖魔鬼怪!
北大营统领震惊之余,上手三下五除二地将此人外袍扒开,只见他两侧肩膀,胸口后背都塞可以以假乱真软垫,脚下靴子中至少藏五六寸内垫,假鼻梁、假下巴与人皮面具往下扯,分明是个五短身材、獐头鼠目陌生男子。
王裹忙跟着帮腔:“杨大人倘若真上京勤王,身边就带这几个人吗?方才安定侯分明说扬州城内官兵聚集!”
吕常痛哭流涕:“臣冤枉!”
沈易:“……”
他头层冷汗方才被凉风吹飞,目睹隆安年间最规模庞大场狗咬狗,整个人已经惊呆,第二层冷汗忙不迭地排队而出,简直不知道晕头巴脑自己到底是怎全须全尾地穿过这些层层叠叠阴谋诡计。
李丰:“都给闭嘴!带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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