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推开他,长庚惊,慌忙伸手去抓他:“子熹别走!”
顾昀顺势带过他手腕,逼着他摊开手心,随即不知从哪抽出根什玩意,抬手便往长庚手上抽下去,“啪”声响动,长庚剧烈地哆嗦下——这辈子从没被先生打过手心雁王殿下惊呆,时连挣扎都忘。
顾昀拿着打他正是那把白玉笛:“你自己拿自己当猪狗,谁会把你当人看?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自己,撒泼打滚地向谁讨宠?你贱不贱?贱不贱?贱不贱?”
他嘴里骂着,骂句便抽下,接连在长庚手心上抽三下,专门往个地方抽,打完红印子就条,绝无晕染。
打完,顾昀用白玉笛别过他下巴:“别人如何待你,和你有什关系?别人是敬你畏你,你就天下无敌,别人弃你如敝履,你就真他娘是团烂泥吗?区区个死八百年蛮女,区区点乱人心性巫毒旁门能怎样?看着说话!”
顾昀心头冒着火想道:“遂你意。”
于是口气很冲地问道:“你不姓李?那你是姓猪还是姓狗?”
“?”长庚短促地笑声,“天生猪狗不如,只是蛮女手里具人肉傀儡……”
他这话没说完,顾昀抬手便要给他记耳光,长庚本能地闭上眼,却硬扛着不肯躲闪,那巴掌携着劲风而来,却在落到他脸上之前,堪堪停在他颈侧。
“功过自有天下人评说,你和死缠烂打地要夸讨骂有什意思?”顾昀本想将声气压压,谁知说到后来也动真火,“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承认你做什都行,做什都对,再大逆不道也双手赞成——你就满意?睡得香?良心安放下?”
长庚:“……”
“听人夸雁王殿下学富五车,却不知什叫做‘自重’,你那五车里装是什?草纸吗?”顾昀说完,将玉笛扔到边,叹口气,“你等整天,特地来讨打,现在如愿以偿,滚吧。”
长庚愣愣地坐在他塌边,握着自己红肿手心,在片火辣辣疼痛里微微回过点味来,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
他话音里仿佛带着刀,句个血口子,长庚疼极似微微抽着凉气,颤抖道:“天下和有什关系,是天下人负,从未亏欠过这天下丝毫,管他谁评说……可是人活把念想,子熹,生到头,这点念想想分也分不出去,都在你身上,你要断念想,不如给指条死路,这就走。”
“哟,怎,雁王殿下还要死给看?”顾昀差点让他气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
长庚听如堕冰窖,难以自抑地发起抖来,这天没和顾昀说上话,他心里惴惴不安到极致,也很想像糊弄徐令那样,拿捏好分寸火候,跑来求番谅解……那也并不是难事。
可是道理千条,他心知肚明,偏偏做不到,偏偏忍不住。
可知情爱事迷人神智如斯,好比没柄双刃剑,动辄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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