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似有似无地笑下:“要是真有人能将这乱局接过去,收复江南,安定四方,收拾行李滚蛋又能怎样?徐大人,所作所为,并非为自己,也并非为那些人说声好——谁愿意参谁参,自问对得起天理良心,半夜三更睡在军机处也好,睡在天牢大狱也好,没有祖宗出来扇耳光,其他……”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年轻而英俊脸上似有含着讥诮之色苦笑闪而过,徐令宛如看见缭绕在雁王身侧孤愤与无奈,心里巨震,脸上火辣辣疼——
御史台被雁王当众打脸不是次,早恨不能抓住点把柄将雁王党咬个满头包。
而督察院是朝中“清流”聚集地——都是像徐令样,即不愿攀附权贵,也不屑与商贾铜臭之人同流合污,自诩只忠于君,视雁王所作所为是饮鸩止渴,加之流言蜚语四起,他们总觉得雁王是个城府深沉、将皇帝玩弄于鼓掌中权*。
徐令这次跟着雁王南下,查办贪,,g污吏是方面,更重要是,趁着世家与新贵斗成对乌眼鸡,两院清流已经打算联手参雁王这始作俑者本,徐令此来,目并不单纯,即是隆安皇帝
只留个岗哨护卫,个岗哨所只有十来个人,大多是骑兵。
“大部队部分作为前锋,与钟将军他们对峙,部分……”徐令艰难地抿抿嘴,翻译道,“……四下抢掠,逼迫俘虏当劳工为他们当矿工、当奴隶,所劫之物运送回他们国内,堵住那些想让教皇下台嘴。”
此时骤雨已停,浓云乍开,露出点稀薄月色来,远望放眼之处,尽是荒烟弥漫,而耕种傀儡田间地头忙碌、农人喝茶论国是盛景再难出现。
徐令低声道:“下官原以为江北流民已是困苦非常,但他们也还有处草坯窝棚挡雨,天到晚还有两碗稀粥可领……”
长庚:“多说无益,们走,让那洋狗带路,去他们岗哨所。”
两个玄铁营亲卫立刻应声架起那西洋兵。
“雁王殿下!”徐令紧走几步,叫住长庚,“与西洋狗,何时可战?”
长庚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答道:“倘若能顺利安顿江北诸多流民,老天爷给脸别下天灾,休养生息两年,熬到十八部弹尽粮绝,重新打通北疆紫流金之通道,不信们奈何不这群西洋狗!”
只是如今朝中乌烟瘴气,举步维艰,万千流民仍在流离失所,谈什休养生息,致对外?
徐令狠狠地抽口气,眼圈都红,赶上雁王脚步,在他耳边低而急促地说道:“王爷可知你之前在朝中改革动作太大,早有人将您视为眼中钉……不说别,但是这次南下查案,那杨荣桂倘若真贪墨瞒报,这几日必然收到风声,他若是破釜沉舟,大可以将府中金银财务全换成烽火票,只说王爷您为强行推行烽火票不择手段,给地方*员下各种完不成指标,他们贪赃枉法迫不得已,督察院与御史台必然闻风而动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您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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