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贼头贼脑西域斥候身披枯草皮,偷偷潜入嘉峪关外,在千里眼后面注视嘉峪关整天,只见玄铁营城关守卫这天都显得十分松散,平日里站得标枪样岗哨卫兵少半,有不停抓耳挠腮,有左顾右盼,还有不停地回头看,好像都在期待着什……这种心不在焉过会得到解释,原来是批家信从最近驿站送来,透过千里眼,西域斥候看见这天传令兵直接登上城门,很多收到信人当场就拆起来。
每日巡防轻骑都只出现次,不远不近敷衍地转圈就回去。
玄铁营也是人,年到头,也总有那几个特别日子牵动他们心肠。
自从大梁京城来使,整个西域联军都紧张起来,日夜派人盯着嘉峪关驻地。直等到嘉峪关城楼上放起烟花,中原百姓们鞭炮声若隐若现响起来,眼看着是要过个安静年意思,这天值班斥候才谨慎地确定玄铁营确实没动静,悄无声息地召集手下撤回去。
就在他门动身离开之后,不远处块小山包上“巨石”忽然抖动下,自中间往两边分开——那竟是部玄鹰甲。
庚外衣上荷包解下来,从旁边够个杯子过来,将安神散倒点在杯底,压实后点。
浓郁安神香立刻在帐中弥漫开,顾昀将杯子放在枕边,俯身在长庚额上轻轻亲下,长庚可能是醒,又没有完全醒,迷迷糊糊间似乎也知道是谁在身边,脸上痛苦神色终于稍减,总算松手。
顾昀有些忧虑地看他眼,披着夜色出门。
这个年关凄凉极,除夕夜里,关内传来寂寥鞭炮声,寒风扫过,只见红纸屑随风飞舞似彩蝶,远近却不见点爆竹顽童。
就算是京城,起鸢楼已经塌半边,往年达官贵人们掷千金争抢红头鸢也都不见踪影。
玄鹰双翼背部被涂成与周遭灰石头般颜色,甚至还以工笔细细地勾勒纹路,乍看简直能以假乱真。他直等着那潜伏西域斥候跑远,才悄无声息地直冲向天空,丝单薄白雾刀刃似划过夜空,倏地便
大批流民过江而来,冻死批,又饿死批,易子而食之事时有发生。
各地z.府开始不肯开仓放粮,年前长庚曾亲自领钦差职,边为烽火票事游走各大商会之间,边又转手借钟老将军队兵力,沿途办批屯粮不发*商与佞臣,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这才让充斥街头巷尾流民们有个可以领稀粥地方。
不管是小康人家,还是贫苦农民,几百年、数代人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下点家底,不过年半载,都毁于旦。
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如疾风骤雨,身外之物终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都是尽人事听天命虚妄。
嘉峪关玄铁营照例准备三车烟花,预备给即将到来隆安八年添些彩头,除夕夜里,城楼上挂起灯笼,守卫也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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