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并不是点气也沉不住,只是方才顾昀那个意想不到拥抱实在像把明火,下把他心里所有难以置信期待都点着。
他直勾勾地看着顾昀,语双关地问道:“什?”
顾昀天里第二次忘词。
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有病样面面相觑片刻,顾昀僵立许久没做出反应,长庚神色渐渐黯下去,心里自嘲地想道:“果然还是错觉。”
就在他打算退开时候,长庚瞳孔忽然距离地收缩下,因为长袖掩映下,顾昀居然回握他手,冰冷干涩手指带着钢甲力度,没有点躲闪游移。
这样抱着,可就……”
顾昀勉强压住心绪,咽下酸涩,面无表情冲他地挑挑眉:“嗯?”
长庚:“……”
愣是没敢说。
舌灿生花雁王殿下难得哑口无言,顾昀看着他笑起来,伸手将他狐裘拢:“走,带你出去转转。”
顾昀微微叹口气,心里知道,他方才半是冲动半是不忍地迈出这步,以后再也不能回头——被乌尔骨折腾这多年长庚承受不起,再者态度反反复复,也实在太不是东西。他并非没有说过逢场作戏甜言蜜语,喝多也会满嘴跑马地胡乱承诺,可是生到此,方才知道所谓山盟海誓竟是沉重得难以出口,话到嘴边,也只剩句:“让你多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必那殚精竭虑,有呢。”
长庚整个人有点傻,顾昀句话从他左耳进去,又从右耳原封不动集体撤离,个字都没听进去。
顾昀被他盯得有些尴尬:“走,那帮泥腿子都等着瞻仰雁王风采呢,傻站在这喝西北风算怎回事?”
在玄铁营地盘
两人并肩走出帅帐,关外朔风硬如刀戟,猎猎旗子像在空中展翼大鹏,天高地迥,远近无云,押送辎重车队眼望不到头,自四境战争爆发以来,哪里都仿佛在捉襟见肘,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再现过这样近乎繁华场面。
顾昀驻足看会,暗叹道:“那大个烂摊子,得敖多少心血才能收拾出个头绪来?”
“先送来这多,其他再想别办法,”长庚道,“现在掌令法取消,灵枢院那边这个月又添几个直属钢甲院,正向天下长臂师招贤纳士,在钢甲火机方面格外有建树,不论出身,都有进灵枢院机会,奉函公信誓旦旦说西洋海军海怪也没什可怕,只要给他时间,他也能做得出。”
“奉函公这辈子没吃过饱饭,这是要吃碗倒碗吗?”顾昀笑笑,“那海怪除长得吓人和败家之外还有什用,没钱没关系,就算用轻骑,也迟早把那些到别人地盘上来撒野东西踹回老家去,你……”
他本想说“你不要太逼迫自己”,可是微微侧身,裹着半钢甲手刚好撞到长庚手心,长庚下意识地把攥住他冻得发疼手,这动作随即被他宽大朝服掩住,袖中拢着人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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