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微微颔首,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做解释。
等江充惊疑不定地走,长庚才轻轻地吐出口气来,他睡眠本就不好,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打个不甚愉快盹,被这搅合,恐怕这宿是合不上眼,他便站起来换室内熏香,点上陈姑娘安神散。
长庚在扑面而来安神散面前静默地站会,方才个根本记不清内容噩梦搅得他心口如针扎似疼,有外人在勉强忍住没露出来——这跟他少见几次乌尔骨发作时感觉很像。
因为顾昀伤情,陈姑娘随军走,临走时特意将他叫到边,让他加重安神散分量,能静养尽量静养。
这番大喜大悲地折腾,将他几年静心养下底子败个干净,往后再要压制住就加倍困难,乌尔骨最忌思虑——思虑伤神尤重。
,给他调配四方兵力与战备权力,按理是不必事无巨细地将沿途大事小情都上报,不过顾昀没领这个情,规规矩矩地定期上折子,到什地方,战局如何,打算怎做,有什理由,全都陈列得清二楚。
江充:“安定侯刚到中原地带,没什要紧事,只说碰上土匪,bao民帮乌合之众,打算先料理干净,多不过三五日。”
长庚“唔”声:“留下看看。”
江充感慨道:“大事小情都罗在王爷这里,其他人都是听听简报,唯有顾帅折子从头到尾仔细看,王爷跟大帅感情真是深厚。”
说着,他便要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口,长庚忽然叫住他:“寒石兄。”
可是有什办法?难不成撂挑子走人,看着顾昀被这破烂江山困死在其中?
江充不明所以地回头:“王爷还有什吩咐?”
长庚只手搭在顾昀折子上,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沉默片刻,他面色无波地说道:“劳烦你帮搜集下朝中关于烽火票异议,谁说,什时候说,说什,酌情修订方案。”
江充惊——修订方案要什“谁说”“什时候说”,他忍不住借着亮彻夜汽灯灯光看雁王眼,脸是年轻,眼神却没有点青涩,第眼看便觉得是个儒雅翩翩贵公子,再看,眼神却并不是春风化雨,丝丝地透出股凉意来。
听闻先帝临终前将四殿下托付给顾昀,在安定侯府长大,江充恍然惊觉,殿下和侯爷原来点也不像。
江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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