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惊雷似划过顾昀耳畔,他行将飞散四方三魂七魄狠狠地震,刻骨铭心地聚拢回那根通天彻地脊梁骨里,顾昀闭眼,强行将口血咽回去。
顿之后,他在江充胆战心惊注视下,若无其事地哑声笑道:“几天没见日
顾昀开盖闻就知道是药,顿时如蒙大赦地松口气,饮而尽。
霍郸三下五除二地帮他换衣服,好歹收拾下,行人直奔宫里,又聋又瞎安定侯凑合着混迹其中,头次这盼着药效快点来。
直到他们赶到宫墙根底下,顾昀耳朵才针扎似慢慢恢复知觉。
他不动声色地冲霍郸打个手势,霍郸会意,忙上前两步,附在他耳边,将江充在天牢里话五十地重复遍。
顾昀没来得及听完,本就疼得要炸脑袋已经“嗡”声断弦,眼前几乎炸出片金花乱蹦,脚步仓皇中个踉跄,霍郸把扶住他胳膊:“大帅!”
风向不对,他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去,模模糊糊地看见外面闯进来三个人影,为首人行走如风,似乎还穿着朝服。
接着,牢门门锁大开,股特殊宫香钻进顾昀鼻子,还沾着点李丰身上特有檀香气。
顾昀眯细眼睛,认出那膀大腰圆胖子正是祝小脚。
如果是要提审他,断然没有直接把祝小脚派来道理,李丰那种人也不可能自己打脸,朝令夕改地将他抓又放,那只能是……
顾昀脸上笑容消失,心道:“出什事?”
江充吓跳,不知道刚才还镇定得没有人样安定侯突然犯什病,见顾昀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忙紧张地问道:“侯爷,怎?”
“玄铁营折损过半”“北疆大关接连失守”“赵将军殉国”“西南辎重处炸”……那三言两语化成簇致命刀片,打着旋地扎进顾昀四肢百骸里,他胸口阵尖锐刺痛,喉头涌上股腥甜。
他额角青筋微露,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眼神竟然有些涣散,江充虽然知道即便是身在天牢,也没人敢对安定侯动刑,还是给吓得不轻:“侯爷怎?可要下官叫个步辇来?御医呢?”
顾昀身体微微晃下。
江充:“如今大梁安危系在侯爷肩之上,您可万万不能有什闪失!”
江充飞快地说句什,顾昀根本听不见,只囫囵个捉到“敌袭……赵……”什几个词,头雾水,只好茫然地装出副泰山崩而不动稳重,以不变应万变地点点头。
江充被他不动如山镇定感染,心下时大定,满腔忽冷忽热焦虑心忧落到腹中,眼泪差点下来:“大梁有侯爷这样梁柱,实乃万民之幸。”
顾昀满肚子莫名其妙,心想:“亲娘啊,这又说什呢?”
表面上却只是随手拍拍江大人肩,利索地吩咐道:“领路吧。”
好在这时霍郸上前步,将他朝服奉上同时,从腰间解下个酒壶:“殿下让带给侯爷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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