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只觉从天上掉下来块脑袋大石头,“咣当”下砸在自己胸口上,砸得他半天喘不上气来——本以为是真气时走岔,谁知道居然是陈年痼疾!
“义父也不用放在心上,权当没这事就好。”长庚漠然道。
他手中落针纹丝不乱,若不是
顾昀合上眼睛闭目养神,随着药效开始起作用,他听力渐渐恢复,周遭便“吵”起来——屋外下人扫雪时低声说话动静,侯府家将护卫们甲胄与兵器摩擦动静……乃至于长庚行动间衣衫拂动窸窣声,全都股脑地扎进顾昀耳朵,他聋十多天,十分不适应。
顾昀忍住烦躁,抓住机会问道:“长庚,跟说说为什行不行?”
长庚当然知道他问是什,时没有吭声。
顾昀:“是不是因为……那天喝多酒,对你做什……呃……”
长庚手颤,将要落下针在空中停顿片刻。
上书,连被隆安皇帝清洗成自家小棉袄兵部里都出现不致声音。
李丰王八吃秤砣,铁心意孤行,很快做出回击。
二月二,先是户部侍郎被御史台参本“收受他国贿赂以谋私利”,随后彻查过程中又翻出各地*员吃拿回扣等系列烂事,很快演变成隆安年间最大起贪污舞弊案。
工部尚书跟国舅爷有点像,虽有颗为国为民心,但是没有为国为民胆,见烟就卷,见皇帝态度,马上识趣地缄口不言,闷头盖房去,再不敢逆着真龙逆鳞提融金令事。
二月初十,顾昀被软禁在侯府已有小半个月,个玄鹰悄然飞到京郊北大营外,换下玄鹰甲,连夜便装入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进侯府。
他直沉默,顾昀心里真是别提多难受——从李丰那受再多气,他问心无愧,自可以俯仰天地直面良心,可是长庚这里,顾昀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总觉得个巴掌拍不响。
要是他自己没有什不太妥当行为,长庚怎至于……
“不是。”长庚忽然平静地回道,“那天其实是先对义父不敬。”
顾昀:“……”
“没有原因,”长庚轻轻按住他头,不让他乱动,口吻异常稀松平常地说道,“这种事能有什原因?要说起来,大概也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除义父没有人疼过,长此以往便生出些许非分之想吧。你直没注意过,也本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只不过那天心情时激愤,不小心露形迹。”
顾昀也终于有机会见避他如蛇蝎长庚面。
长庚将药汤端到顾昀面前,两人之间静谧到尴尬地步:“有个玄鹰来。”
顾昀点点头,把药端起来喝,长庚已经准备好银针,见他放下药碗,便将针平摊到顾昀面前,用眼神示意:“行吗?”
他这样疏远客气,反倒让顾昀更加无所适从。
长庚再没有放肆让顾昀躺在他腿上,他就像个陌生大夫那样,凡事只是打手势,或是虚扶,甚至不肯碰到顾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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