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男女。”
不管是清心诀还是清肺诀,都被炸得逐字逐句分崩离析,灰飞烟灭。
长庚不敢去看他,坐在边低垂着眉目,按着陈姑娘教他方法吐纳,可那耳畔窸窸窣窣声音分明那微弱,分明轻易就能被马车隆隆声压过去,此时却成精样,个劲地往他耳朵里钻,越吐纳越心浮气躁。
顾昀将头冠放在车里小案上,“咔哒”声,长庚这才惊醒似回过神来:“煮点驱寒汤药,你先……”
他话音戛然止住,顾昀冰冷手指捏住他腕子。
长庚激灵下,想缩手,却被顾昀将脉门拿得紧紧,只得低声叫道:“义父……”
“不太懂脉象,”顾昀面色凝重下来,“但是大概知道练功岔气走火入魔是怎回事。”
”
此人也不知道是胸怀山川,还是真没心没肺,都这样,居然还在闹着玩!
长庚言不发地拖着顾昀上马车,心疼得眼圈都红。
上马车,暖意便扑面而来,顾昀搓搓手,转头问长庚道:“有酒吗,给碗。”
长庚没吭声。
长庚仓皇地避开他目光。
“长庚,跟说实话,你是不是……”顾昀说到这,不自然地顿下,饶是他心有海那宽,脸皮有城墙那厚,也觉得下面话不太好说出口。
长庚却仿佛预感到什,缓缓地抬起那双通红眼睛。
顾昀沉默会,把心横,拿出比顶撞皇帝还大勇气,艰难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难言之隐?”
长庚急喘几口气后,低声问道:“义父是说哪方面?”
顾昀偏头看,见他眼睛红得竟似要滴血,忍不住笑道:“天,从小也没见你哭过,今天可算长见识,快点让王伯拿盆接着,正好皇上罚三个月俸禄,咱们可以靠你这点金豆吃饭。”
长庚当然不是要哭,他正强压着心里掺杂着幻觉杀意,整个人都快炸。
顾昀终于察觉到他眼神有些不对:“长庚?”
长庚勉强定定神,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来:“义父先把衣服换吧。”
他声音嘶哑得好像两片生锈陈年铁器互相刮蹭,顾昀听得皱眉,边留心,边飞快地解开湿透发髻,从车里拿干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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