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两岸青山,秋冬也不显凋敝之相,依然郁郁葱葱,中间夹着条曲折小路,依山盘旋而上,远近望不见头尾。
顾昀拎着马鞭子,指点江山似对长庚漫不经心地介绍道:“们行伍中人,见这种地貌,总是心里先打鼓,要是别人有埋伏,们这头钻进来,就等着人家顿好打——即便在大梁境内,这种地方也容易出占山为王响马……”
他“马”字话音没落,便听青山间声尖锐号声响起。
沈易崩溃道:“大帅,您老是乌鸦变吗?”
顾昀笑。
沈易见他那满不在乎笑就忍不住想酝酿口舌,发表长篇大论,谁知顾昀却几不可闻地说道:“君子小人都不是问题。”
沈易没好气道:“捅娄子就是问题。”
顾昀没跟他般见识,将声音压得更低几分:“那位才是问题……与兵部势同水火最好,你不明白吗?”
沈易呆良久,叹口气,没说话。
,但脸上还是能看出点端倪来。
陈轻絮:“怎,安神散不管用吗?”
长庚苦笑下:“是自己问题。”
陈轻絮想想:“总让你平心静气,其实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什不平,可能确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你要实在无法克制,不如顺其自然。”
长庚愣,不由自主地抿抿嘴,心道:“这怎顺其自然?”
什时候……不可世顾大帅也开始留心耍这种心眼?
顾昀:“不听你这老妈子絮叨,找儿子去。”
说完便纵马向前,不搭理沈易。
沈易:“……”
他觉得这两位简直是肉麻过头。
陈轻絮管杀不管埋,撂下句“顺其自然”,说完就走,倒弄得长庚整天都失魂落魄。
顾昀在小客栈里整整逗留两天,孙焦有心想快走,想起这路肠子快颠出来飞车,又不敢催促。不料启程后,顾昀竟改之前赶投胎似玩命赶路,多个整天粘在他身边四殿下,走得活像踏青春游,时而和从北边跑商、讨生活归来商队混在起。
南疆带民风彪悍,悍匪横行,孙侍郎安抚封疆大吏是假,本想借安定侯威风,抓住傅志诚身为朝廷命官与山匪勾结证据,将南疆军作为推行击鼓令突破口,可那顾昀自从入蜀,就开始有各种事拖延行程——蜀中往南都是傅志诚地盘,那地头蛇说不定早就知道他们行踪,还抓什措手不及?
孙大人倒是不吐,急得嘴角起圈大血泡。
沈易悄悄对顾昀道:“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差不多就行,小心那孙子回京给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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