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摇身变,便从穷书生变成不折不扣佳公子,连客栈掌柜见他,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恭敬几分。
他就这样做少爷打扮,每天去官道上遛马,也不知是等人还是展览。
少爷衣服不禁脏,天尘土喧嚣下来,晚上回来就得落层灰,长庚不
想来她行医天下,肉体上刀伤剑砍、沉疴宿疾医过不知多少,却也不知该如何医治个人心吧?
没多久,送人玄铁营小将士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见长庚没抛下他再次失踪,先大大地松口气。
长庚借几本《药经》,与陈轻絮告辞,带着小将士住进附近镇上家客栈。
蜀地秋虫猖狂,夜深人静时显得越发聒噪,长庚将新配安神散放在枕边,感觉陈姑娘新药实在不怎样,非但不安神,反而很醒神,熏得他半宿没睡着,只好爬起来秉烛夜读,点完碗灯油,将三本《药经》背下两本半,才挨到天亮,依然没有点困意。
他胸口里好像莫名多出个金匣子,正白汽蒸腾地烧着永不见底紫流金。
两句话而已,他要做什也不会跟说呀。”
长庚:“可是刚才那位玄铁营小兄弟告诉,他头年会回京……”
陈轻絮听更加莫名其妙:“这还没到重阳,侯爷头年回不回京,跟他现在身在何处有关系吗?”
长庚:“……”
他哑然片刻,终于忍不住失笑,想来大概只有他这样盼极也怕极,才会将三四个月光景视为无物。
无论长庚在心里默念几万遍“平心静气”,如何以平常心态看待顾昀不日将至,甚至如何尽量不想这件事——热切与焦躁依然并形成双地缠住他骨头,每时每刻都拿着长满尖刺藤蔓抽着他心,会疼会麻,自欺欺人也不管用。
第二天早,长庚便叫住那位玄铁营小将士:“小兄弟,你们要是想经蜀中南下南疆,般走怎走?”
小将士回道:“公务自然走官道,其他可能要便宜从事,那就说不准,山沟里爬进来也是有可能。”
长庚默默地点点头。
不多时,小将士惊诧地发现,长庚竟将他那身跑江湖时穿烂袍子换下来,换身衣服,虽未见多华贵,但十分考究,也隐约能看得出非富即贵来。
“还以为你是因为知道这事才来,闹半天是凑巧经过,”陈轻絮道,“他信上说约莫就是这几日,你要是不急着赶路,不如留下等他等。”
长庚心不在焉地应声,思绪早已经飘到千里之外。
“长庚,长庚!”陈轻絮在他耳边声低喝,长庚蓦地回过神来。
陈轻絮正色道:“和你说过,若不是解药,再安神配方也终究只是个辅助,乌尔骨最忌心绪不宁,你心里每段浮想都是那毒苗养料,今天短短会,你已经走神两次,到底怎回事?”
长庚道声“惭愧”,神色淡淡地垂下眼,不想多谈,,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向方才自己开出药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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