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简短地将那中年人废话传达给顾昀,还没写完,便见席间人站起来,正是方才途中遭遇白衣女人。
她面无表情地倒碗酒——并不是杯,是碗。
女人缓缓地走过来,也不说话,径直递到顾昀面前。
方才闻到过安神香和着海风迎面而来,她虽然只是个伶人艺妓之流,容色举止间却并无媚态,反而有些爱答不理冷意。
顾昀伸手接过女人手里酒,似乎低低地嗅下。
顾昀不避讳人,侧头问长庚道:“他说什?”
“说久仰你大名,皇帝不用你是作死。”长庚简短地写道,电光石火间,他串起前因后果。
对,顾昀开始只是假装个香师混上商船。
香师和那些船工与东瀛护卫样,虽然也需要自己人,但毕竟是个小人物,为何贼首点名要见他?
要他们身份,bao露,要就是和尚人在其中通过某种方法,给顾昀伪造个假身份!
鼓,立刻上前扶住他。
顾昀开口说道:“倘若这就是将军诚意,们真是不来也罢。”
翟颂擦把颊边汗,正要说话,却被顾昀堵回去。
“不必解释,”顾昀淡淡地说道,“聋子听不见。”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歌舞喧天船舱门突然打开。
然后他脸上露出第个微笑,低声道谢,长庚没来得及阻止,顾昀已经端起那碗来饮而尽。
女人规规矩矩地垂下眼,微微欠身,退至边,中年人见状大笑道:“张先生好痛快,就是喜欢这样爽快人。”
长庚当场急,把攥住顾昀手,在他掌中写道:“有毒怎办?”
顾昀时间还以为是那不开眼贼首问,从
随即,长庚想起听见贼首要见他时,顾昀那短暂愣之后微笑,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他是那时就知道吗?
时隔年,他看顾昀时候不必再仰头,少年特制铁腕扣俨然已经带不下,他甚至觉得不穿甲胄顾昀只手就能揽过来。
可是那种怎追也追不上漫长距离感却再次浮现在少年心头。
顾昀没回头,冷淡地点点头。
中年人拱手道:“刚才虽是东瀛蛮子不懂礼数,不过某与张先生素不相识,又见尊驾耳目不便,某虽然早已经接到举荐信,未免还不知高人高明之处,哈哈,这回算是长见识——轻絮,快给张先生倒酒,替陪个不是。”
两排私兵并肩而出,让出条通路,长庚转过头去,见那船舱中有个面白无须中年男子,盯着顾昀背影扬声道:“张先生留步!”
顾昀充耳不闻,长庚在他手心写道:“贼首出来。”
顾昀心道:“儿子啊,他可不是贼首。”
那中年人站起来,拱手道:“在下久闻张先生大名,那狗皇帝有如此人才却不知善用,实在是气数已尽。”
葛胖小越听越糊涂,心想:“张先生不是侯爷随便取化名吗?哪来久闻大名?这客气话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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